可比蛊更恶毒的,是人心。
君烨如何也没想到……没想到温辞竟然能在南弋身上用蛊!用了南弋最痛恨的蛊!
“这件事,她知道吗?”
“箫瑜说是医师今早才来禀报,暂时还未告诉慕少主。”
君烨闭着眼睛,眼前不觉蒙着一层白光,可随之而来的,是深不见底的渊。
“丧家之犬,焉能狂吠。没了温氏,他与废人无异。”
他抬眸看着发白的庭院,风止树静。
“温祭杀兄废弟,得了家主之位。背后的手段当真不少,可有些东西,拿了必然得付出代价。”
“被温祭废了的那位,叫温嵘,是么?”
“是,温嵘是二房的人,属下调查过一些,据说此人性格软弱,且常年抱病,不过经商手段却是一绝。温祭留着此人性命,或许就是看重此人还有利用价值。”
“你带人去查温嵘到底在什么地方。另外挑几个尸体扔在温府门口和温氏的酒楼商行……记得,做得漂亮些。”
夜枭会意,“属下明白。”
*
阿落站在南弋身侧,看着冰魄玉盒里的东西,瞳孔微颤。
“这就是……蛊虫?”
“一旦过于寒冷,蛊虫会进入休眠,陷入假死状态。冰魄玉盒里的这只是活蛊。”
南弋看着阿落继续道:“我在万蛊宗地宫里发现了许多蛊虫书册,每一只用在人身上的蛊,都背负着不止一条人命。甚至用作试验的人命都比不过一只蛊,万蛊宗叫这些人试奴。万蛊宗后山里,颅骨成堆,草木茂盛,尸体都用作养蛊的肥料。”
“这种东西……简直是丧心病狂!”
南弋看着那只活蛊,幽幽道:“不论是什么样的蛊,这天底下只有两种方式能操纵。”
“……什么方式?”
“以声,以味。”
手指有规律敲击着桌面,南弋看向阿落:“江道渊操纵傀儡人,用的便是蛊虫。他手中的木杖击地,那声音便是操纵蛊虫的关键。”
“可我现在……有了新的一种猜测。”
“你怀疑什么?”
南弋用着工具碾碎了阿落几人带回来的草,制作草液。
“闻见了么?”南弋抬眸看向阿落,带着些许找意。
“好浓郁的药香,这味道比昨天好像要浓上两倍不止。”
这药香还在不断散发,似乎已经溢出整个房间。
“提取的过程加了几道工序,不过关键是加了一种提纯药剂,将这药香彻底激发出来。如果过程没错,现在所有人应该都能闻见药香。”
阿落突然有些激动,“南弋,你该不会是怀疑……怀疑这药香能抑制这蛊吧?”
南弋微微晃动手中的草液,眸色暗了暗。
“是不是,能不能……试试便知。不过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只有我和你能闻见这股药香。”
“你这么说,其实我也不明白。”阿落道。
南弋看着她,“大概是你的体质原因。就比如,你身后的图纹经过十多年未褪色,甚至随着你身体发育也在变化。”
她摸了摸下巴,将阿落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
“你从小被选为闻人氏圣女,想来也有一定的原因,并非你说的天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