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赶紧站起来,见阎解成伸出双手,也赶紧伸手。
说道:“阎局长”
俩人握手后,周小波迅速的泡了两杯茶放在二人面前。
阎解成见了,从兜里掏出钱票递给周小波说道:“打两份饭,我跟吴师傅边吃边聊。”
吴迪赶紧摆手说道:“不用了阎局长,我不饿的。”
阎解成笑道:“没事,吴师傅就当是陪我一起吃个饭。”
上访
这个时候,阎解成才仔细打量了一下吴师傅。
穿的很干净,与阎解成以往在工作岗位上遇到的司机不一样。
看来是有专门收拾了一番。
平日里这些司机都是一身灰扑扑的油包服,斜背一个简陋的挎包,赶着急匆匆的脚步。
所谓的油包服,就是专门对铁路机务职工工作服的一种称呼。
蒸汽机车上,火车司机们的棉大衣被煤烟、煤渣熏染得黑黢黢的。
棉衣里子被汗水反复浸过,工作服上染的油垢、炭渣让衣服失去了本来颜色,洗也洗不干净。
所以,才这么叫的。
蒸汽机可不像电力机车,是需要一直给加煤的,是分体力活。
蒸汽机车时代司机与司炉工岗位职责也分的不是很清楚。
这些人,一个班下来除了牙是白的,全身都是黑乎乎的。
见周小波打饭还没有来,阎解成对着吴师傅笑着说道:“吴师傅,您说说您的情况?”
见对方有些踌躇,阎解成掏出烟,给对方递了一支。
说道:“吴师傅,我也是从线路工出身的,你有什么问题就跟我说吧。”
见阎解成这般,吴迪有些拘谨的笑了笑。说道:“那我可就直说了?”
阎解成示意对方说道没关系。
吴迪吸了一口烟,说道:“我是四五年入伍的,四八年开始学火车的。
那会我天天就扛着锹,练习投碳。
这锹啊,得端平。
投时得快,步伐得稳,煤块得落在圆圈里呈扇面。
还要在规定时间内,规定锹数得把规定斤数的煤投完。
最后投完了拿尺量厚度,误差不能超5毫米。
这么一练啊就是三月,之后才上车学习。
那头两趟啊,在车上站都站不稳。这锹煤啊,投竟往那炉门上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