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你说的是……”戏志才坐在椅子上本是想继续调侃张飞,却突然停止声音,抬着头看着从外跑过来的两个人。
其中一个正是随同皇甫岑南下的白马义从老卒。
白马义从当年的老卒不过八百人,相处时间长了,河东郡府上下人,很多人都能叫得出他们的名字,即便久经战阵,死伤有得,却因为他们世袭罔替,很多人记得住他们的名字。
戏志才是老人了,所以一眼就瞧出来。
张飞是今年新招募的白马义从,所以还是懵懵懂懂,不清楚。
“见过先生。”
“快起。”戏志才没有方才嬉笑的表情,只是上前伸手抬起那人,道:“大人有话?”
听此,张飞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气势极其凶狠的冲到那人近前,抓住他的肩膀,问道:“大人,要让我们出兵?”
“嗯。”那老卒点点头,擦拭一下额头上的汗水,连口水都没有喝,道:“广平城正在和蛾贼张宝溺战,左中郎将皇甫嵩正在牵制蛾贼。大人让我老通知先生和张将军,从内黄、阳平,攻向广宗。”
“不去管广平?”张飞看向戏志才,其实他心里也有些许疑惑。
“直取广宗!”老卒的口吻也很笃定。他心里其实又何尝不担忧广平城的局势,可是皇甫岑给他的命令,就是让他一字不动的把原话传回来。
“好,咱们就去广宗。”戏志才愣了一下,然后点头回道。
“直取广宗?”张飞瞧向戏志才道:“可广平城眼下是内忧外患,城内百姓是蛾贼心腹,城下是蛾贼半数主力,一个皇甫嵩同大人还有着数落不轻的间隙,如果大人出了什么事情,咱们帮朝廷攻克了一个广宗又有什么用,我们可不是给朝廷卖命,那两千白马义从,才是大人根基。”
听张飞这站位分明的回答,戏志才一怔,随即道:“这戏用不着咱们来做决定,大人自然有分寸。”
“有分寸,单凭咱们这点人,能取下广宗?”
“大人是借攻城器械,不是咱们这些人。”戏志才瞪了瞪张飞,解释道:“大人既然敢这么孤注一掷,那么相信公孙瓒和刘备都已经接到了大人的信笺,他们眼下估计会到广宗,而不是去广平。”
“呃。”张飞张了张口,没有想到皇甫岑还真是为朝廷殚精竭虑,没有半分私心。
“所以,只要咱们的攻城器械一到,广宗城势必城破,蛾贼主帅必定身首异处。”戏志才起身信誓旦旦的作出决定,然后冷声道:“只要你我早一日出发,早一日破得广宗城危机,那么广平城就早日脱离危机。这个浅显的道理你懂不懂。”
戏志才一怒,张飞反被骂的一怔。
许久,张飞才怔怔地回道:“懂。”
“懂,还不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