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我取一下绷带,晾在那上面了。”
谢景辞挪开视线,顺着她目光所及看过去,白色的绷带被晾在一黑一青的外衫旁的角落里。
“等着。”
简短的两个字,他迅速起身,大步绕过火堆,随手便将绷带扯了下来。
薄薄的不料已经干透,上面带有晕染开的斑斑血迹和药粉残留。
而那两件外衫还有些潮湿,并未干透。
再加大火力虽然会干的更快,但是对于他们来说只会更热,偏偏屋外头的雨没有丝毫减弱的趋向,难不成要在这破屋子里头过夜不成?
他倒无所谓,偏生他还带了个人。
谢景辞略有些烦躁地轻啧一声,掠过一眼火堆,抬眸的瞬间和她望过来的目光对上。
那双明镜止水的眸子,似也沾染了明艳火光。
她蜷着腿坐着,暖黄火光打在她身上,米白色的中衣为她平白添了份温和柔意,而环在纤细脖颈间那根突兀的红色系带格外扎眼,惹得他多看了一眼。
目光微暗,不动声色地搓了搓发痒的指尖。
在心底腹诽了自己一句。
他迈步走过去,在她面前弯腿蹲下,示意她将手掌伸过来,后者很乖顺地伸出了手。
他佯装无意间瞥了她一眼,目光一闪,又移向了别处,用绷带还算洁净的那面为她包扎。
“等回去了,再重新包扎一次,免得感染化脓。”
“嗯。”应完,她凝望着他认真的面孔,默了一会儿,又加了句:“回去后,还得劳烦你帮忙。”
谢景辞直到在她手背上打好绷带的结才抬起头看她,温热的大掌拉着她的腕骨。
不知为何,他突然笑了一下,俊美的眉眼刹那间生动起来。
俄顷,他缓缓开了口,声音里带了丝调笑:“怎么能叫劳烦,恩人的事便是谢某的事,你说,是与不是?”
“只是恩人?”女子清冽的嗓音里透着不爽,语速放的极慢,却掷地有声。
他神情散漫慵懒,看向她的眼神幽深了几分,:“不是恩人?祝道长以为如何?”
祝岚夕却不说话了,目光不甘不愿的瞪着谢景辞,搁在膝盖上的手指蜷起……
默默垂下眼睫,委屈问道:“你莫不是不喜欢我了……”所以一直以来才无动于衷。
她不确定极了。
她怕,这一切只是她的一厢情愿,这一切全是那该死的恩情作祟,他对她已经没了喜欢。
想着想着,她忍不住又问了一遍,红了眼,哑了声。
“道长莫不是在说笑?”
谢景辞指腹蹭过她的腕骨,眼光里几分晦暗不明,道:“你想回头,我就必须站在原地等你?只允许你推开我,不允许我推开你?道长啊,世间没这样的道理。”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是啊,没这样的道理。
“我……”祝岚夕满目通红,却强忍着眼眶中的泪水,深深吸口气,柔声道:“我后悔了行不行?阿辞。”
“……”谢景辞目光落在她攥在自己中衣的手指上,往上是纤细的腕,脆弱到他微微用力便能轻易折断。
盯着她瞧了会儿,不知她话中真假有几分,片刻后叹道:“过段时日,我送你回扶南山。”
祝俞白在那儿,以他背后的势力,无论如何也能护她周全。
话音刚落,她一双软唇贴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