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没事,只是想到了一些事情。&rdo;
他这个动作让海桐很不舒服,却也没有拒绝。
过了些时间沈乐光才松开他,帮他抚平了额前的头发,表情认真地说道:&ldo;对不起。&rdo;
海桐有些愣,连忙回道:&ldo;说什么呢,该说的对不起的是我才对。是我害你受了伤‐‐&rdo;剩下的话被对方掩住了。
沈乐光的嘴唇有些苍白,此刻他咬着唇,海桐可以很清晰看到它是如何一点点变得红艳起来的。
人的思维一旦发散开,就很难收回来。他突然想到很久以前自己亲吻沈乐光的时候,对方也是这个样子,像极了清晨花叶带露,既鲜嫩娇艳又带刺的玫瑰。
沈乐光松开捂住海桐嘴的手,微垂着头说道:&ldo;我是为了之前的事跟你道歉的。&rdo;
&ldo;你对我很照顾,寒假在你家的时候可能是我这辈子最开心的时光。可是你的感情,&rdo;沈乐光顿了下,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身旁的海桐在听到这里之后却开始发抖。&ldo;像是在骗你一样,所以很抱歉。但是我现在‐‐&rdo;
&ldo;不,&rdo;海桐退到旁边的床位上坐下,他匆忙打断了沈乐光的话。看着对方的时候脸上带着笑,表情却很悲伤。&ldo;你不用道歉,事实上我才应该跟你说句对不起。感情的事是我太想当然了,不过,或许这根本就不算爱情。
&ldo;你知道的吧,&rdo;海桐指了指沈乐光的脸,&ldo;你长得很好看啊。这一个多月来我一直在想,我对你的感情究竟是什么呢?想来想去,发现跟小时候喜欢班上最漂亮的女生差不多。可那不能算作喜欢对不对?我只是喜欢漂亮的东西而已。虽然这样说出来很难堪,但之前对你造成的困扰确实很抱歉,希望你能原谅。&rdo;海桐站起身弯腰朝他道歉,贴在裤fèng边的手指紧紧掐着掌心。
沈乐光愣愣的没有说话。暮春的风居然还有点凉,吹进来的那一阵让他不禁打了个冷颤。他缓缓露出一个笑,对着海桐轻轻&ldo;嗯&rdo;了一声。
海桐舒出一口气,朝他伸出手,&ldo;那我们以后还可以做朋友吗?&rdo;
沈乐光看着他,对方脸上一副轻松模样,好像解决掉了一个大麻烦似的。于是他的笑意更深,伸出冰凉的手握住了海桐的,回道:&ldo;当然。&rdo;
原来这就是喜欢啊,沈乐光想,果然是种再廉价不过的东西。
休养了差不多一周,沈乐光就出院了。其实前两天就好的差不多了,但海桐不放心,硬是让他待满了假期才准出院。
费用是方圆付的,毕竟事情是因她而起。那些混混被邱绵叫来的人打了一顿后送进了警局,虽然还会被放出来,但对此海桐也确实是无可奈何。
这件事就这么悄悄地过去了,唯一引起轰动的可能就是沈乐光的&ldo;破相&rdo;。
医生说会留疤不是骗人的。沈乐光拆纱布的时候,粉红色的伤口还没有长好,蜈蚣似的盘踞在光洁的额头上。再加上之前为了治疗把头发剪短了,于是乎整个学院都知道他出了事故。
一时间流言漫天飞。把沈乐光塑造成渣男的有,塑造成深情人设的亦有。而时间就这样在旁人的窃窃私语里滑到了五月底,杭州的天气也闷热的快要让人喘不过气来。
海桐偶尔会过来看沈乐光,频率不高,但每次见面都要念叨为什么他的头发长这么慢,也顺便把方圆寄过来的一些保健品小零食带给他。
在其他人眼里,他们俩的关系又变成了最开始的那样。算得上要好的朋友,一起吃饭一起去图书馆,仿佛之前的隔阂从来没有存在过。
沈乐光也变了一点,他不再吝啬笑容,对向自己示好的女孩子也温和有礼起来。邱绵他们都开玩笑说,他们寝室的脱单大军中又多了一个。
海桐也会跟着笑,只是笑着笑着他就有些难过。至于难过什么,这可能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楚的。事物发展的轨迹旁人永远都猜不透,如果让他回忆,海桐甚至不明白自己怎么就和沈乐光走到了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