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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第4页）

张清兆一边开车一边暗暗猜测：这么晚了，他去火葬场干什么？是家里的父母死了？是女朋友死了？是单位同事死了？

每个人都在走向火葬场……张清兆的脑海里又迸出了这个丧气的想法。

到了火葬场，他停下车，一边收钱一边友好地问了这个乘客一句：&ldo;你是干什么的？&rdo;

对方说：&ldo;我是教书的。&rdo;

张清兆愣了一下，没有再说什么，静静地看着他下了车，走进了火葬场的大门。

那两辆面包车依然停在火葬场大门口，司机在车里朝张清兆冷冷地望着。张清兆忽然感到这两辆面包车也有些诡异。

他调转车头，正要离开，听见有人拍车窗。

他扭头一看，是郭首义。

&ldo;郭师傅！&rdo;他急忙把车窗摇下来。

&ldo;你来干什么？&rdo;

&ldo;我刚刚送个人。你回城里？&rdo;

&ldo;是啊。&rdo;

&ldo;走吧，跟我一块回去。&rdo;

&ldo;我可打不起出租车。&rdo;郭首义笑着说。

&ldo;放心吧，我请客，反正回去也是空车。&rdo;

&ldo;那我就不客气了。&rdo;郭首义说完，打开车门钻进来，坐在了张清兆的旁边。

两个人没有别的话题，一开口就提起那件事。

&ldo;那个小孩最近怎么样？&rdo;郭首义关切地问。

&ldo;我把他送回老家去了。&rdo;

&ldo;噢。&rdo;郭首义若有所思。

张清兆说：&ldo;送走那个婴儿之前，我做过一个梦，梦见他下地了，穿着一件很小的灰色雨衣，朝门外走。可是，他没有打开门，又无声地退回了卧室。一直到最后，我都没看见他的脸。&rdo;

郭首义没有表态，静静听他说。

过了一会儿，张清兆又说：&ldo;送走他之后，我又做过一个梦，梦见我听见一个婴儿在哭，那哭声越来越真切，我抬头一看，差点吓死，影影绰绰有一个赤身裸体的婴儿站在地上，全身上下血淋淋的，一边哭一边叫我爸爸。我问她是谁，她说她是我女儿……&rdo;&ldo;是做梦吗？&rdo;郭首义突然问。

第二章

梦与现实的交界（2）

这句话让张清兆一惊。

是做梦吗？

这是一个非常重要也非常可怕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