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安白的葬礼没有办得很宏大,只有一些关系亲近的名流来参加,
严子霖献上一支菊花,垂着眸对姚安白的遗像说,
“……你是一个,很强大的勇士,
我,”
他顿了一下,觉得自己也有些奇怪,竟是对着一个遗像多这些话,
“我很羡慕你,哪怕死亡了,
也是用这种让人难以忘怀的方式离开。
司眠芷她,应该很伤心。”
他抿住嘴,灵堂没有人,只有他自己,
姚督军似乎是心累了,他难以操劳,便让客人们自己去看望姚安白,
而因为姚督军的特殊情况,也没人觉得被怠慢,
这场葬礼办得安静,就像是姚安白这个人一样,总是安静的,平淡的。
严子霖正欲往外走,便听道有人报,
“梨园班主司眠芷到——”
他一愣,回过头,看见司眠芷竟是穿了一身戏服的,
“司眠芷,你怎么……”
这样的服饰无论如何也不合理,这毕竟是奠堂,司眠芷着一身戏服着实是有些无礼,
但是司眠芷没有搭理他,
女人扮的是老生,髯口挡住了半面脸,但是严子霖也能认得出来,这就是司眠芷。
他不知道司眠芷还会扮老生。
女人拿着软剑,她在灵堂前站定,
清嗓开口,没有伴奏,便是清唱,
“成功文龙归故土,
失败我命丧金邦,
为国捐躯理应当。”
严子霖看着司眠芷,他唇齿轻启,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这声音清脆而有穿透力,孤勇与坚定让他心里一震,
“秉衷贞,只身往,
沸腾血,热满腔,
王佐断臂番营去闯。
顾不得生和死,天作主张。”
司眠芷看着姚安白,微红色调的脂粉在眼圈周围。
这是金兀术与岳飞在朱仙镇摆开决战的战场时,王佐为了帮助岳飞打胜仗,
便自断一臂,打算只身到金营,策动陆文龙反金。
姚安白点名要听的戏便是这场断臂戏,
她没有食言。
司眠芷将软剑放下,她走到姚安白的遗像面前,
明知道他已经不可能听见,也不可能看见,
但是司眠芷还是对着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