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徵不傻,他原是工部侍郎,知道求谁做这些事更妥当,而京中最有资格在皇帝面前说上话的,只有那些人。
司礼监、内阁。
可当他想要继续再听下去时,之前被调走的护卫回来了。
此人功夫有些了得,用剑极狠,带着出鞘必见血的煞气。
萧况逢只带了一柄短刀,藏纳于袖间,眼疾手快抽出方才避开他致命一击。
两人打斗的声音惹来屋里人的警惕,萧况逢一时失察,遭那护卫刺了一剑在胸口。
这才有了后来遇到薛云妙的事。
也是在那时被姚徵看到了背影。
再次见到,他并不能确定对方是否认得出。
从回忆中脱身,薛云妙正说着要去找红衣女子,萧况逢想了想,点头。
信纸中所说的古菩提是寺塔旁的古树。二人到那里,果然见一红色身影立于树下。她撑着一柄油纸伞,褪去浓妆艳抹后的脸看起来平凡朴素,就似是个良家女。
“薛小姐,恭候多时。”
“你认得我?”
“小姐回金陵那日,我恰好也在渡口。”
说是巧合,谁知不是筹谋已久。
女子又道:“此地人多眼杂,我们换个地方再说。”
他们离开宏觉寺,上了红衣女子的马车。
萧况逢坐在车前,薛云妙和春鸢坐在女子对面。她警惕地看着那女子,一刻不敢松懈。
“小姐不用这么害怕我,我没有害人之心。”
薛云妙没说话。
女子诚恳,“也是,我这么说你也不会信。”
薛云妙觉得眼前这女子和那日教坊司里的不太一样了,少了轻浮花哨,平平淡淡的,从见她起到现在连笑容也不曾有,眼中的疲惫和麻木浓得快要溢出来。
可当日初见时,她脸上的笑容一刻也没有听过。
“你叫什么名字?”薛云妙道。
“我叫李鸢,鸢飞鱼跃的鸢。”
“你将信纸塞给我,是想要薛家替你做什么?”
李鸢摇头,“我没想让薛家做什么,我只想是借小姐的眼睛让薛尚书看一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