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棠扇走落在鼻尖的羽毛,被勾得打了个喷嚏。定睛一看,才明白为什么追风愿意回来了。
罪魁祸首司徒澈正在它嘴里叼着呢!
褐发金眸的少年被追风衔着腰带,倒吊着挂在半空。他倒是丝毫不慌,双手枕在颈后,嘴角还叼着前日从追风头顶拔下来的头翎。
余光瞥见云棠,司徒澈毫不意外,从容地翻了个身。腰带被打了个结,他从头朝下换到头朝上,一手拄着追风的长喙,仿佛拄着床头的靠枕,懒洋洋道:“巧了姐姐,又见面了。”
还真是巧了。
承阳正准备用捆仙锁将司徒澈绑下来,见他同云棠搭话,愣了愣:“你们认识?”
拿出一半的捆仙锁又收了回去。
云棠本想说认识,毕竟在九幽城,她欠过他的人情。但如果不是因为他,她和沈天颂也不会跌下天堑。
回想起跌落天堑之前,司徒澈朝她投来的那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笑,云棠毅然看向承阳:“不熟。”
很好。
司徒澈微微一笑:算你狠!
承阳立刻扬起捆仙锁,飞身一跃,跳至追风头顶。
捆仙锁将司徒澈扎扎实实绑住,承阳拍了拍追风毛茸茸的脑袋:“行了,撒嘴吧!跑不了了。”
追风这才将司徒澈放开。
承阳拽着司徒澈落到地面,活像拎着一只人形粽子。而粽子本人十分从容,甚至伸出手指在腰间的捆仙锁上扯了两下。
“这破玩意儿结实嘛?”他一脸怀疑,“能捆住小爷吗?”
承阳白他一眼:“这就用不着你操心了。”
说完,拽着他往镇山牢走。
司徒澈擅闯缥缈峰,盗走追风的头翎,引追风失控,险些酿成大祸。承阳得将他关到镇山牢里,等连珩回来发落。
临走前,承阳托付云棠看管追风片刻,他将司徒澈送到镇山牢后再回来。云棠点头应下。
司徒澈被承阳拖在身后,明明被捆着,却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他看着云棠,蓦然勾起唇角,冷金色的眼眸划过一抹玩味的笑。
“阿姐,你骗我。”
他的目光冷冽、透彻,仿佛早已洞穿云棠的想法。素来清朗的话音里染上些许偏执,目光灼灼地看着云棠。
那一刻,云棠好像明白了,为什么在她在坠下天堑之前,司徒澈会露出那样意味不明的笑。
因为她骗了他,她说她要去蓬莱,与来缥缈峰的司徒澈并不顺路。
司徒澈还在看着她,云棠思量片刻,唇角一扬:“承阳,选个结实点的牢房,千万别委屈了司徒少爷!”
因为一句托词就把人往天堑里丢?
您还是在镇山牢里好好待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