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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040…
深夜。
伏息宫。
沈伏息坐在轮椅上一动不动。
他依然动不了。
他面前有一张矮桌,桌上有酒。
他身后立着名侍人,是个女人。
酒是好酒,人是美人‐‐可沈伏息却哀思连绵。
为什么?
……因为人不对。
酒是个好东西,可酒总是令男人想女人,而且偏偏还不是哪个女人都行。
人人都以为千杯不醉是好本事,但谁又知道清醒时的可怕?
其实一醉不醒才是最幸福的。
沈伏息很幸福,因为他醉了。
醉得连人都看不清。
可他嘴边仍絮絮叨叨在念:&ldo;门。门。门。&rdo;
他当然不是在叫门。
他在说‐‐唐门。
沈伏息要去唐门。
可是他去不了。
他现在连话都说不利索,更不要说去唐门了。
&ldo;哎……&rdo;他停住不念了,深深地叹息声连宫婢听了都心酸。
但他自己却笑了。
撕心裂肺地笑,笑得眼泪不听话往外流。
其实沈伏息就是一个如此极端的人。
……他害怕黑暗,却总在黑暗里微笑;
他害怕孤独,却只有孤独为伴;
他害怕伤害,却总是得到伤害。
就像现在。
他一闭上眼就是萧水泪眼朦胧的样子。
心痛。
他一闭上眼就是萧水跪下求唐雪衡那一幕。
心痛。
他一闭上眼就是噩梦,在噩梦中一次次与萧水分别。
心痛。
那种痛就好似一把锋利的刀插。进他胸口。
缓缓搅动……把他的五脏六腑都搅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