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许多许多年前,少年衣衫褴褛,脊梁却挺得笔直。
“听说文人好赌,”他的殿下高坐于轿辇之上,万物不及,“宴唐,赌么?”
那时的少年,脊梁终于为她弯下,忠诚无二。
“我赌殿下,万事顺意,得偿所愿。”
他的殿下,最终也没有得偿所愿。
他赌输了。
如今,一晃眼五年过去,他看着眼前容貌大变的少女,依旧清清朗朗地唤她。
“殿下。”
秦不闻目光微动。
宴唐勾唇轻笑,睫毛颤抖。
“您总是在骗我。”
夜色寂寥。
他像是要融入黑夜一般,眸色阴沉。
“当初骗我离开浔阳,如今撒谎不肯承认身份。”
“殿下,”宴唐喉头收紧,声音沉沉,“你行行好吧。”
他说,殿下,你行行好吧。
秦不闻骤然想起,很久以前的宴唐,也总是喜欢说这句话的。
宴唐身体不好,所以她总是逼着他喝各种各样的草药。
每次他都是表面应允,实际上背着秦不闻,将那苦得发涩的草药倒进花盆之中。
有好几次,被秦不闻当场抓住!
面对她的质疑,宴唐惯会示弱。
他清咳两声,用手作拳抵在唇边,低头却是抬眸朝着秦不闻看去。
“殿下,药太苦了。”
“殿下,没有糖块儿。”
“殿下。”
“您行行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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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总是能逃脱掉秦不闻的斥责与追问的。
秦不闻恍惚回神。
却发觉自己的眼角有些湿润,鼻子酸涩。
“总不该这么狠心,让我漫无目的地去寻您尸身吧。”
宴唐抬眸看她,眸光细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