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士吹胡子瞪眼:“说话留神!别往胡扯上说!咱们认真推敲过,这事本意是瑜哥要留守边城,怕太后不答应,又怕太后过于担忧他。索性,把世子让出。就这一件最伤到太后,他暗示太后长孙成了执璞,可以少想他。”
常大人为太后想想,这一件最扎心,难过上来,把笑声止住,喟叹道:“是啊,这个孩子太让我心疼,太出息了。他怕太后不答应,就办成这种模样。”
“不是居心叵测,就是有好结果。”张大学士回想到出游的那几年。
忠毅侯总是插柳柳成荫,并不是有意带上镇南王世子等人,却把他们也成就。
这也是议论中,糊涂人百思不能解释的一点。
“太上皇执政的时候,皇后并不敢肆意,为什么退位后,反而处处让步太后?”
张大学士低低地自语:“这里面有老夫妻相守在,也有王世子的身影在啊。”
太上皇最疼瑞庆长公主的孩子,世子胖队长首当其冲。胖队长能耐的小小年纪会捐金子治水,会入藏,今年十岁下科场——虽然他不需要下科场。太上皇对忠毅侯另有一份儿的疼爱。
这疼爱不会让太上皇把自己东西给侯爷,但执瑜这事情上,太上皇还是愿意迁就太后。
千金难买,自愿二字,也成就执瑜保家卫国这事的另一件好处,事先袁家门里没有一个人想到。
在视线内,有两道门。
一道门是原王府大门,如今匾额改成“永国公府”。另一道门人来人往,是新修成,从外面看,匾额上写“忠毅侯府”。
常大人心旷神怡:“这潜在的隐患从此没有。一分为二,忠毅侯府再也不是比诸王府还要大的府第。”
……
雪花漫天飞舞的十月里,执瑜才从定边郡王的封地赶往大同。城内袁家大门外,端详下,崭新的永国公府匾额在雪地里放光。
袁国舅十数年前就是永国公,但袁夫人母子说招摇,大同府第上并没有挂上。
新国公世子出来,龙怀城等人让人制好,悬挂与上。
角门里打马进去,龙四和两个管家匆匆走来,见到执瑜满面春风:“船明天就到,你可算赶回来了。”
府中喜字张贴,处处是龙家操劳。执瑜谢过龙四,走进二门,又听到萧战嚷嚷:“福姐儿,还要再高吗?”
正房是洞房,萧战踩着梯子,双手捧个福字在贴。加福笑盈盈在下面看端正:“战哥儿可以了,就贴那里。”
萧战站得高,一回身见到雪中的大舅哥,显摆起来:“怎么感谢我们?加福写了三天的福字,手冻得冰凉。我怕别人贴不好,也没有我和加福的福气大,我为你贴上三天。”
执瑜给他一顿嘲笑:“你是怎么照顾三妹的,居然手冻得冰凉。”
“还不是为你成亲?”萧战不客气的还击。
粗嗓门儿没有落,另一个起来。
梁山王暴跳的嗓音声震如雷,轰隆轰隆的:“谁敢跟老子抢!”
执瑜揉揉耳朵:“冬天也有雷吗?”
萧战叫他,眼睛怒瞪:“哎!过了明天你就是大人舅哥!以后变成一只大鱼。办事理当稳妥些。记住了,进去向着我爹!不然洞房你休想好。”
执瑜不屑一顾:“你敢闹我洞房,我就……”
萧战洋洋得意:“你不敢欺负加福!”
执瑜语塞。战哥儿总是赢的,这又赢一回。
房里,梁山王与陈留郡王兄弟、龙怀城兄弟吵得面红脖子粗。
梁山王跺着脚吼:“老子主婚,就这么定下!”
陈留郡王兄弟和龙氏兄弟一起骂他:“袁家门里你算老几!”
见执瑜进来,梁山王跑在最前面,一扑,把执瑜抱到怀里:“哈哈,老子的干儿子,老子护的住。好儿子哎,你明天就要成亲,爹给你主婚。哈哈……”
他不说完,大家全知道下面一句是干什么。龙怀城恼的眉头直跳:“抢儿子的仇,你又报了一回是不是?轮不到你!现放着亲姑丈,伯父们在,是王爷也得退后!”
“老子扣你军功!”梁山王抱定执瑜不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