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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灏煜的声音不大，李振新却好似被刺激到一样整个人都僵住了，甚至浑身都开始止不住地颤抖，“你，你胡说！”

“我从来没有干过这样的事情，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井灏煜看着他的反应，心里的答案得到了证实，一时间气血上涌，一想到那时候无助的宁钺，想到这么多年一直困扰他的心理折磨，他就恨不得将眼前的人永远消失！

“你以为你做过的坏事永远不会被人发现吗？”井灏煜说，“当年，你趁着病房里没人，偷偷拔掉了邴曼兰的氧气罩，造成了她的死亡。”

“然后，你散布谣言，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你宁钺身上，威胁他以低价将房子卖给你，甚至还骗取了本该属于宁钺的邴曼兰的保险金，是不是！”

一句句的质问将那些掩藏在时间里真相完全挖了出来，井灏煜每说一句，李振新的脸色就更加惨白一分，到最后他浑身一软坐倒在地上。

井灏煜深吸一口气，冷冷地俯视着他，“宁心死之前将所有的事情都交代了，届时我会把所有证据提交给警方。”

李振新看着他的背影，恍惚间脑海里浮现出一个少年的模样。

他一怔，终于想起来他曾在哪里见过这个人。

宁钺当年的日记本里，贴着这个男人的年少时的照片。

李振新颓然地盯着地面，半晌，捂住脸放声痛哭。

＊

从警局出来上了车，小周问，“老板，回酒店吗？”

井灏煜看了看窗外，天气寒冷，街上并没有多少行人，“去一中看看。”

小周没有多问，跟着导航开到一中大门。井灏煜下了车，站在门前。此时正是上课时分，校园里看上去十分冷清。

井灏煜对小周说：“你先回去吧。”

小周有些担心他的身份会被人认出来，井灏煜摇了摇头，“没事。”

小周只得应声，“好。”

井灏煜没有进去，就在外面站了一会儿。

他围着厚厚的围巾，叫人看不清楚他的样貌，却能感觉到从他身上溢出的淡淡哀伤。

井灏煜掏出手机，对着一中的大门拍了一张照片，点开微信页面发过去。

——看，它是不是好像一点儿没变？

上面还有数百条信息，零零散散地摆在一起，却没得到任何的回复。

井灏煜正打算收起手机，却看见左上角闪了一下。

“正在输入中……”几个字映入他的眼帘，让他不敢眨眼，生怕眼前的都是幻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消息框里静静地躺着一条消息。

——好像是。

井灏煜眼睛一热，轻轻地勾了勾嘴角，抬眼看了一眼“名城市第一中学”金灿灿的字，一字一句地回复。——我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