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政一愣,摇头道:“此事我并未与同僚谈起。”
贾琮笑道:“难道有神仙相助?还是说老爷也觉得宝玉的时尚之学已有了此等火候。”
知子莫若父,若论诗词,宝玉还勉强充数,论八股制艺,贾政宁愿相信祖宗复生,也不会相信他能高中。
“琮哥儿的意思是?”
“有人暗中相助,却不知是谁。”贾琮道。
贾政沉思半晌,道:“大约两个月前,碰上北静王爷,他倒是与我提了一句,说宝玉定要一飞冲天之言。
当时我只道他是恭维话,难道应在今日?孽障,可是你告诉王爷的?”
宝玉期期艾艾地道:“上次去王爷家里拜访,蒙他下问,儿子便老实说了,绝没有请王爷帮忙的意思。”
贾政瞪了他一眼,此刻再骂也是枉然。
贾琮缓缓点头,北静王爷,他倒是应该有这个能量,只是他凭什么帮宝玉这个大忙?
难道就图他的菊花?也太舍得下本钱了。
往往不懂官场道理的人,都认为高官贵胄就可以为所欲为,实在可笑。
殊不知这些都是人情债,绝不是无偿的。
北静王即便能动用关系提拔宝玉,一定也要付出相应甚至更大的代价,别人才会为他办事。
但他图什么呢?
贾琮一时想不透,索性不想了,待会去问庞超便是。
贾母瞪了两人一眼,道:“管他是怎么中的,中了就是中了,你们两个难道还要去检举揭发不成?”
贾政忙道:“老太太息怒,儿子没这个意思,只是欠了人家一个大人情,却不知怎么还得上了。”
贾母道:“方才有人说要掌心煎鱼,也不怕烫着,我看免了,让他去还罢。”
众女都掩着嘴笑,凤姐儿瞟了贾琮一眼,让你吹法螺,牛皮吹破了。
贾琮正要说话,又听下人报,贾芳来了,忙叫进来。
见礼毕,贾琮笑道:“芳哥儿,吾家千里驹也,果然高中。”
贾芳早已得知消息,并无多少喜色,神色淡泊沉稳,拱手道:“侄儿谢三叔提携。”
“嗯,请你来是告诉你一件事,你宝二叔也中了,二百八十八名,虽是末尾,好歹也算榜上有名。”贾琮笑道。
贾芳心头一惊,忍不住看了宝玉一眼,忙躬身道:“侄儿眼拙,恭贺二叔一战成名。”
“侥幸侥幸,不值什么。”宝玉尴尬一笑,摆了摆手。
贾琮呵呵一笑,道:“芳哥儿,你们会试考些什么题?”
“回三叔,会试总共三场,每场三天。第一场考经义,共三道四书题,一道诗题。
第二场考五经题、章、表、论、判、诏、诰等体制文。
第三场考策论和史论。”贾芳道。
贾政点头道:“尤以第一场最为重要,权重在八成以上。后两场不过走个过场。”
贾琮微笑道:“既然如此,芳哥儿,你说说第一场的考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