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吗?”王及善满脸迷茫。
八月底的时候,段宝玄从扬州来消息,怀疑李重照乘船出了海,要调用扬州水军和杭州水师出海察查,但几个月时间,海上什么都没查到,反而是湖州方面有了消息。
谁都知道,李绚和杭州水师关系密切,就算查不出什么,李绚也是一身骚。
李绚轻叹一声,说道:“若是从绚来看,天子应该是兵分好几路,出海的是一部分,进山的是另一部,进山之后,又分了好几路,最后悄然折返到了湖州,所以方方面面都没有查清楚……御史大夫问过魏元忠,他的能力不差的。”
王及善点点头,魏元忠能力的确不差,如果不是资历过低,说不定他甚至有任兵部侍郎的机会。
他在茅山找李重照找了好几个月,调用了数万军士,前前后后找到了不少疑似李重照的线索,但最后证明还是假的。
前后几個月,除了耗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以外,一无所获。
能够这样耍弄魏元忠的,只有裴行俭。
分作十几路,择其一而行,甚至反其道而行之,想要在短时间内找到他们太难了。
再加上李绚在洛阳侵略太急,江南各州又不是很配合,最后在武后的诏书之下,只能够暂时退开。
“不管怎样,现在总算是有了准确的消息。”王及善退开一步,对着李绚沉沉拱手道:“天子回归,天下安定,下官这里祝王爷早日迎天子归来。”
“承御史大夫吉言了。”李绚笑着拱手还礼,然后说道:“绚现在就要整理了,告辞。”
“保重!”王及善拱手,然后看着李绚就这么的离开。
等到李绚彻底的消失在视线当中,王及善才微微的眯起了眼睛,他总觉得事情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段宝玄刚到扬州就怀疑,李重照并不是南行过河去了茅山,而是很有可能东行出了海。
虽然说有登州水师从海上追击,但是茫茫大海,脱身的机会还是很大的,可为什么所有人都认为李重照是进了天目山。
就因为李绚那时已经拿下了长安,他们就想从天目山,转江南,借道剑南,返回长安吗?
有这么容易吗?
……
彭王府,李绚刚刚进门,就看到了刘瑾瑜站在中堂之下等着他。
“情况如何?”刘瑾瑜摆手挥退了四周的下人。
“有些不对。”李绚走到主位上坐下,沉吟着看向刘瑾瑜道:“当初扬州陷落的时候,湖州刺史裴光虽然同出裴家,但是对天子并不敬服,派人大肆搜寻天子下落,湖州的力度很大,所以他们不可能去湖州。”
“不错。”刘仁轨点点头,在李绚旁边坐下,然后回忆的说道:“而且那个时候,杭州,婺州的人手都已经撤离,如果天子真的去了湖州,那么那个地方就是死地,以裴行俭的能力不会选择那么一个死地的。”
“而且现在不过是有了一个线索,韦家就迫不及待的派人八百里加急回长安报信,就好像他们一定能找到天子一样。”李绚微微的眯起了眼睛,然后轻声说道:“而且岳翁的态度也不对,刚刚接到消息,也不细查,立刻就让为夫和姚相,王相……”
李绚的手停顿了下来,刘瑾瑜低声补充道:“夫君和姚相,王相,和东宫的关系都很近。”
“我们走了,有些人才好在长安做事。”李绚忍不住的感到有些好笑。
刘瑾瑜顿时就明白了李绚的意思:“夫君是说,阿翁是故意的?”
“瓮中捉鳖罢了。”李绚站了起来,看向刘瑾瑜说道:“为夫这里要做些安排,三娘,除非是岳翁让你做的事情,否则,不管有什么消息,有什么事情,都不要理会。”
“是!”刘瑾瑜顿时嗅到了一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急迫感。
要出事了。
李绚进入书房,开口道:“去叫李墨来。”
“是!”阴影中,一条身影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