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欧阳通也是一样。
李绚做下的许诺,通过姚令璋传到了诸相这里,众人顿时就感到朝局一稳。
李绚为人向来重诺,他说的话,很少为失言。
尤其是欧阳通,他可没有教李绚做过什么小人。
李绚十五年内不谋图更进一步。
这便已经足够了,尤其是对他们而言,十五年后,就算是李绚失言,他们当中依旧站着的能有几个呢。
况且十五年后,皇帝就算是夺李绚的权,也是皇帝自己的事情。
就在这个时候,“吱呀”一声,承天门开。
内侍监徐禄从门中走入,拂尘一甩,对着群臣道:“圣躬微恙,今日大朝暂停。”
说完,徐禄看向元方,刘景先和欧阳通三人道:“太后已在贞观殿等候,请左相,刘相和欧阳侍中,禀奏今日朝事。”
“喏!”元方肃然拱手,然后转身看向群臣道:“都各去忙吧,诸事呈送政事堂。”
“喏!”群臣齐齐拱手,然后才逐渐散去。
元方以尚书左仆射,刘景先以中书令,欧阳通以侍中,进贞观殿禀奏朝事,同时向皇帝问安。
等到一切结束之后,各人各回三省。
走出宫门,元方朝尚书省而去。
天街左拐,第一处就是工部。
今日本该是大朝,皇帝不朝,百官也并不忙碌,天街上也没有多少人,就在这个时候,一阵窃窃私语从石狮之后,传入元方耳中:“八月望日,九月朔日,两个大朝没有上朝了,你说皇帝是不是病的很厉害?”
“有些话不要乱说。”另一个声音警惕的响起,然后才低声说道:“皇帝没病最好,皇帝病了也行,皇帝重病更好,如此,最后经历一次,就能彻底安定了,每天担惊受怕的日子真是过够了。”
同伴沉默了下来,然后此低声说道:“你说下一次对彭王下手的人会是……”
“左相!”一个声音在侧畔响起,两人吓了一跳,赶紧一缩头,躲回了工部。
元方面无表情的前行,皇帝重病不行,再有人擅行不轨,怎么办?
李绚的承诺顿时出现在元方脑海中,“除非皇帝恳求,诸相恳求,那么本王绝不会向前踏足一步”。
若是再有意外,再有人逼迫李绚,怎么办?
“杀!”元方神色冷厉起来,皇帝的事情他管不着,但不允许他人招惹李绚。
思索之中,元方回到了政事堂。
就在这个时候,王德真拿着一本奏本快步而来,面色严肃的看向元方说道:“左相出事了,岭南道行军总管上奏言,自己并不叛乱之心,请朝廷免其岭南道行军总管,左领军卫中郎将职……奏本当中附一本太平长公主的亲笔信。”
“太平长公主,她不是自焚了吗?”元方难以置信的看着王德真。
“不知道,这信是在太平公主死后收到的,陈氏惶恐,上奏请罪。”王德真将奏本推到了元方的面前。
元方面色凝重的翻阅奏本,然后说道:“派人去安抚吧。”
“谁去?”
“太常少卿王福畤,他之前在南平任县令,正好有几分香火情。”元方瞬间作出决定。
“好!”王德真点点头,然后就要离开,但转身就问道:“左相,九月了,天子若是不启程回长安,还需早日昭告天下。”
“嗯!”元方点点头,说道:“让冯元常起草奏本吧,皇帝今年冬日在洛阳……”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外面传来,右千牛卫将军李大志快步而入,对着元方等人,急促的拱手道:“左相,右相,郑州有人现太平长公主踪迹,太后有令,调彭王归洛阳。”
王德真和元方面面相觑。
……
长安,黑河别苑,李绚收杆起身,看向一侧同样站起的王勃和陈子昂说道:“皇帝要回长安了,我们也该回去了。”
“是!”王勃和陈子昂同时拱手。
“皇帝回长安,一切便可以开始了。”李绚看着神色的黑河,轻声说道:“第一次朝请,做的漂亮些。”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