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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第2页）

莎菲把孩子塞给我：&ldo;来，抱抱他。提前10年尝尝做父亲的味道。&rdo;

婴儿吃饱了，定定地看着我。他当然不会认得我，但这个乖巧的家伙又送我

一个笑脸。我的心酥了，融化了。莎菲靠在我的肩上，幽幽地说：&ldo;多可爱的孩

子，是不是？不妨向你透露一点天机：他长大后可不是凡人，要在历史上留下自

己的印记。&rdo;

我不喜欢莎菲这种巫婆式的腔调。我缓缓地说：&ldo;已经塌缩的历史不可能重

整‐‐只除了一个人，一个机缘深厚的人。只有他有能力改变历史，避免那场悲

剧。你和你的时空管理局都清楚这一点，对不对？&rdo;

莎菲的脸色忽然变得惨白。

&ldo;所以，你和你的时空管理局费尽心机编织一个温柔的陷阱，想让我跳过那

个最关键的时空段。我说的对不对？&rdo;

莎菲的眼里喷着怒火，夺过我怀中的孩子，激烈地说：&ldo;滚，你这个自以为

是的麻瓜！你以为你是谁，是救世的弥赛亚吗？我真不该为你费这些口舌。滚，

滚回你的21世纪吧。&rdo;

我们用目光对峙，敌意中也带着悲伤。忽然我觉得莎菲身上的铠甲哗然溃散

了，她摇摇头，沙哑疲倦地说：&ldo;算啦，我不怪你。有些事是命中注定的。来，

亲亲你的孩子，然后……去尽你的责任吧。&rdo;

我亲亲孩子柔嫩的脸蛋，痛苦地想，我的一部分已经留在他身上了，离开他，

我的内心将永远是残缺的。我转过身，悲壮中仍有无法排解的焦虑。我真能力挽

狂澜？如果我避免了那场悲剧，28世纪还会有莎菲和我们的孩子吗？

但不管怎样，我不能逃避。我很想吻别莎菲，但我不敢。莎菲看出我的心思，

走上前，把火热的嘴唇贴住我的双唇。我心底一阵颤栗，然后她抱上孩子‐‐忽

然他们原地消失了。

他们所隐没的草地变成电脑的屏幕保护画面，王昊天盯着画面深处，沉思不

语。有人拍拍他的肩头，是爷爷。爷爷欣慰地说：孙孙，我知道你做出这个选择

很不容易的。谢谢你。没等孙儿说话，他就颤崴崴地走了。

昊天关了电脑，到屋外去换空气。已经是凌晨时分，下弦月落到梧桐树梢上，

晨风带着怡人的凉气。他忽然发现，对岸四楼的那扇窗户亮着。他下意识地掏出

激光电筒，但他犹豫着，最终没有揿亮它。他转过身子，看见白衣绿裙的ab莎

菲在忧伤地看着他，这时悄悄地抿嘴笑了，很快隐入薄薄的暮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