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吟姗轻柔靠近而来,低吟道:“先生就放任她离开吗?”
这凌乱遁走地身姿,别说是林天禄,就连她如今都能将其轻松擒下。
“任姑娘你或许不知。”
林天禄失笑一声:“这唐千门虽然言行恶毒低劣,但手中沾染的血光倒是极浅,这两百年来甚至还未曾害过几条性命。”
任吟姗听得一阵讶然:“当真?!”
“若非如此,在下最初又怎会只出声让其安静坐下别动。”林天禄侃侃而谈道:“不过她虽鲜少害人性命,但其邪气凛然的秉性显然少不了做些卑劣无耻之举。如今这番惩戒兴许能她多多长点记性,劝其能像任姑娘你一样走上正道。”
“这。。。先生实在过奖。”
任吟姗哑然哂笑。
她没有再继续纠结于唐千门的处置安排,心知眼前男子自有定夺,只是望向那灯火稀疏的长岭县城,不禁感叹道:
“今夜之变故,想必此县内几乎无人知晓。”
“能平平安安地度过一生,无忧无虑,岂不美哉?”
“但先生这拯救万民的丰功伟绩。。。”
“无需在意。”
林天禄掸掉身上的灰尘,轻笑着率先迈出脚步,回县城方向走去。
“这万千功绩可比不上一觉天亮,早些回家舒舒服服地睡上一觉,没人打扰,可比什么人人赞颂讴歌要更为畅快写意。”
望着男子潇洒飘渺的背影,任吟姗红唇微启,似想呢喃叹息。
但瞧其脚步愈发雀跃轻松,宛若郊游踏青一般,她不由得掩唇扑哧一笑,不再有丝毫惋惜执念,笑意盎然温婉,微捻裙摆匆匆跟上了回程脚步。
或许,她所钦慕的正是这份超然于世外的无忧无虑,这份令人钦佩的赤子之心。
哪怕无人知晓其所铸功勋,亦能事事无愧于心,坦诚相待。
而长岭之危…
已然被这个男人亲手彻底化解。
…
…
暖阳洒落,带来一阵前所未有的舒畅温风。
长岭县内依旧热闹非凡,叫卖声、呼喝声错此起彼伏。酒馆茶间内,诸多闲散酒客们三三两两围坐一起,畅快笑谈。
昨夜突如其来地地震与雷鸣,如今只成人人口中相传的含糊谈资,或是季节变动、又或是神神鬼鬼的迷信浑话。
却终究无人得知,这场足以带来灭顶之灾的危难,早已渐散远去。
一切,一如既往的和谐安宁。
而今日的长岭县城,更显繁华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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