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才察觉到有人来了,他抬头迷茫地看向我,眯了眯眼:“宁郁?”
我这才注意到他的衣服上都是血,脖子里也鲜红一片。
一种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我颤声问他:“你,你做了什么?”
他扔掉玻璃片,张开双臂迎向我,仿佛是要抱我,又像是寻求抚慰。
“我说过,死都不会让他们如意。”他呼吸微沉,“我割破了自己的腺体,还想割他的,你就来了。宁郁,好疼啊。”
所以满屋子浓郁的花香,根本不是因为“标记”……
他竟然割破了自己的腺体,我眼前都黑了黑,膝盖一软跪到他面前。
“你可能……会死的。”我惊恐地连声音都发不出。
两条绵延的血线顺着他脖颈缓缓流淌,在胸口洇出大片鲜红。
这一刻我突然明白了宋霄当年的选择。比起他和夏怀南互相标记,他现在的样子让我痛苦害怕百倍。
“要快点止血……”我试了几次,才把口袋里的手帕掏出来。
“没事,我有避开大动脉。”他握住我颤抖的手,相对于我的惊慌失措,堪称坦然自若。
紧绷着的弦骤然绷断,我扬手给了他一巴掌。
他愣愣看着我,显得有点委屈。
我的愤怒只维持了一秒,下一秒便溃不成军。
“对,对不起……”我用手帕捂住他的创口,期期艾艾地重复着,“对不起……”
第七十一章
【为了利益,人可以变成鬼,也可以吃人。】
我正给宋柏劳止血,骆青禾上来了,一见这阵仗也是面色微变。
他蹲下摸了摸夏怀南的脉搏,发现人没事,便不再管他,转而问宋柏劳怎么样。
“起得来吗?”
宋柏劳唇色有些淡,瞥了他一眼,直接站了起来。
手帕已经全都湿透,鲜血顺着指尖滴落,似乎这点小小的治疗并没有什么作用。
“你慢点。”因为他的动作,我的手松了一些,瞬间便感觉那血流得更凶了。
骆青禾走至床边,掀起床单便撕下一片,又回过来。
宋柏劳从他手里接过那片床单,按在自己另一边创口上。
我们一行下楼时,骆青禾的保镖已经将夏家的保镖全都制住,夏老爷子与中年人被维景道人按在沙发上,满脸敢怒不敢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