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长老一顿,然后绞尽脑汁圆谎:“我那是一时情急说错了,反正都是他害我掉下来的,有何区别?”因为他说话颠三倒四,前言不搭后语,大家渐渐地不再相信他。哈欠声此起彼伏,显然已经听累了。许长老见状不妙,又指着褚天阙道:“那他偷法器的事怎么说?”叶星临笑了笑:“说到这偷法器,许长老不是这方面的行家吗?”许长老怒目一瞪:“你什么意思?”叶星临道:“那日我看见你说的那个试图游说我徒儿的南地魔修,他走时手里拿着步很行交给你保管的斩仙剑,这你又如何解释?”想不到叶星临竟知晓此事,许长老一下慌了神:“这,我”“许长老!”为掩饰其实是自己为保性命才把斩仙剑在许长老手里的消息告诉南地魔修,以至斩仙剑被抢,同时避免回家被打,步很行有气无力拨开人群上前,把锅甩到许长老身上,惊怒地看着他。“听老夫解释,我是被”许长老倏地一顿。一想到把当时面对南地魔修毫无还手之力,最后还是靠装死逃过一劫的事告诉大家铁定会遭到嘲笑,他不禁犹豫。要是说出来,自己的老脸往哪儿搁?想了想,还是不说了。叶星临咄咄逼人:“你怎么不说了?是心虚了吗?”许长老挺直腰杆,嘴硬道:“老夫问心无愧!”一旁的步很行本来就有伤在身,尚未治愈。此时又太入戏,一时激动引起身体不适,怒着怒着就两眼一闭晕了过去。“步师兄!”大家担心上前围在他身边。一人找来张凡宁。“张公子,你快给步师兄看看吧?”张凡宁满脸愁容,就跟经历了什么巨大变故一样。他看了一眼情况很不好的步很行,微微动唇,接着摇头叹息:“因为上次误诊步公子差点害他丢了性命,我已经没有信心了。你们另请高明吧。”何思晋一把抓住他的手:“当时又不止你一个人说步师兄没了,我们都认定他没了。那魔修手段那么高明,就算是你回生谷老祖来了也得给步师兄断死了!”张凡宁犹豫不决:“可是”“没事,你就放心大胆地医吧。”“行吧。”“”许长老一看事情闹大了,以为步很行真是被自己给气的。怕事后会算到自己头上,于是见周围没人注意自己,先一步溜了。而那边张凡宁折腾了好一会儿,终于长舒一口气,擦着汗起身了:“好了,步公子已经没事了。不过他现在需要好好静养,你们谁”“我来我来”何思晋四人分别抬起步很行的四肢给他抬走了。这里的事已了,张凡宁心想自己是时候回回生谷了。于是向众人辞别。然而在离去前,他还是良心发现,转身,把取银针的真相告诉了大家。“其实,取体内的银针不需要嘴碰嘴,而是皮肤接触后等待片刻,等银针自行通过皮肤转移到别人身上就行了。抱歉,我之前骗了你们。”众人惊:“!!!”叶星临:“”张凡宁说完撒腿就跑。“张凡宁!”舜月等人上前追他。褚天阙闻言微微眯了下眸,然后运气感受了一□□内的银针。随即一愣。叶星临见状问:“怎么了?”褚天阙摇摇头:“没什么,只是感觉体内的银针好像没有了。”叶星临挑眉笑了笑:“是没有了,因为它现在跑到许长老身上去了。”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褚天阙不禁皱了下眉,迅速往楼顶看了一眼,然后低头略惊看着叶星临:“我并没有碰到过他,为什么”叶星临:“你自然没有碰到过他,因为那是我取我听法器说,它吸出了你体内的银针顺势吹到了许长老身上。”该死,差点又说漏嘴了。“原来如此。”褚天阙这才明白了之前许长老说的“暗器”是何意。当时自己一心吹笛,过度使用灵力,感官变弱,所以并未注意到银针已经被吸出去了。只是,法器是什么时候告诉师尊的?很明显叶星临在掩饰什么,如果他在撒谎,那反过来的真相便是“师尊,今天八月十五了,我能回家和家人团圆吗?”一弟子问京宵。京宵不禁一笑,对他所问有些许不解:“为什么不能?中秋不本应回家陪家人吗?”弟子苦笑:“师尊你有所不知,自你被关进洞府后,我们主峰便取消了放休,连过节都不能回家。”“这样啊”京宵想了想,不由道,“那这样吧,既然这么多年都未曾放休,那从现在开始,先放休半年吧?”叶星临惊:“!”这是真实存在的假期吗!连京宵旁边的顾铭越都听呆了,离谱地看了他一眼。“你这也太长了,顶多放两三个月就差不多了。”弟子们瞬间惊呆:“师尊你说真的?”“真的。”“那,那我们走了?”弟子们激动道。京宵点点头:“路上小心。”“师尊你们多保重,告辞!”得知今天是中秋,叶星临也按耐不住拉着褚天阙匆匆下山。“师尊,今天便要离开仙重吗?”“不是,你没听到今天是中秋吗?下山吃月饼啊。”褚天阙突然停下,等叶星临转过头来,对他歉意一笑:“师尊先下去吧,我想先回屋沐个浴,换身衣服,之后便下来。”闻言,叶星临以为他是嫌弃之前许长老和他挨那么近所以才要沐浴,于是松开他的手。“你先去吧,那为师在山下等你。”“嗯。”两人分开后,叶星临下山前往千流城;褚天阙则一路返回自己居住的院子。快到院门口时,前方陡然出现一团诡异的黑雾。随即一个人影从黑雾中走出,看到褚天阙后,径直朝他走来。待那人走到褚天阙面前,忽然微微垂首,一手背在身后,毕恭毕敬地向褚天阙行了一礼。“属下参见公子。”褚天阙看了他一眼,并不停步,继续前行:“你见我,有何事?”乔望转身跟上,恭敬回道:“其实也没什么,属下就是想就仙重沦陷一事来恭贺公子的。”褚天阙略有所思,却不作答。乔望环顾四周,忍不住轻哼一笑:“看来这天也要亡这仙重。其实早先我并不用以仙重弟子的身份去围困千流城客栈的各宗,引起各宗和仙重门的矛盾也可。毕竟各宗本就与仙重门不合,并坦言引尸仙重门。”“再加上那两个南地魔修,一个释放众人心魔在先,一个引尸仙重门逼仙重门找出灭魇阵在后。无论我们插不插手,仙重门都难逃这一劫。”一个说,一个听,都默契地不提最后关头救了仙重门一次的打脸举动。“你来找我,不只是为了说这些事吧?”乔望顿了一下,然后才笑道:“果然什么都瞒不过公子啊。那属下就直说了,不知公子打算何时前往北地,重掌北地大权?”褚天阙想了想道:“我要先去一个地方,海城宋家。”乔望意外道:“那地方就在北地啊。”褚天阙闻言慢慢停下脚步,转首吩咐乔望:“那你就先回北地吧,我想来时,自会来。”乔望遵命道:“好,那属下便先回北地打点好一切,随时恭迎公子大驾。”褚天阙又看他一眼,特意吩咐道:“若无其他事,便不要来打扰我了,我还有要事要办。”见他行事匆匆,知道不该多问。但乔望犹豫片刻,还是忍不住好奇问道:“不知公子是要去办什么要事?”闻言,褚天阙心情忽而变好:“下山,吃月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