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悬月定定地在屋子里站了一会儿,突然迈开步伐反复踱步,脸上的温度越来越高,几乎要将理智都给烧干。
脑子慌成一团乱麻,像是有两个小人在打架,一个说自己应该像个男人一样光明正大地表白,他已经有了新的身份,不必再担心什么名义上纲常伦理的问题,而且师妹苦苦找了自己这么多年,连房间都替他好好收着,她肯定是还对自己有情意,那他还有什么可犹豫的!
一个又在给他泼着冷水道他眼下境地更不如从前,无名无姓就罢了,连修为都没了,师妹却已经成为了名扬天下的应掌门,他要是厚颜无耻地回应了这份情,那与吃软饭何异?还不是只会给师妹拖后腿?
想想今天刚醒来时师妹眼睛红红的样子,他心都揪到了一起。
上辈子后面的事情他还没想起来,但是就师妹的表现来看,他肯定到死都没表白,这辈子难道也还要那样吗?
他脚步一顿,耳边又响起回忆的最后他们二人在禁地深处的那个角落,应逐阳说她答应和盛万成亲的那句话。
哪怕相隔十年再想起,他仍旧压抑不住内心的妒火与愤怒,指骨隐隐作响,那几个字仿佛噬骨之蚁般啃咬着心脏,那一刻,想杀了盛万的念头达到了巅峰。
他怀里抱着应逐阳绵软的身体,却听着她说自己要另嫁他人。
一想到她有可能会凤冠霞披地嫁做他人妇,每日与别的男人缠绵悱恻,耳鬓厮磨,温柔的表象差点就此撕破。
他从未如此深刻地意识到,他做不到自己说的那些话,他见不得她与别人成亲,见不得她的心另有所属,光是想想她与别的男子并肩而立,被人介绍为他人的妻子,他就妒忌得想发疯。
他的师妹是他捧在手心里长大的,他们凭什么碰她。
那一段回忆无比清晰地映在脑海中,好似眼前重现了那时的场景,浓黑的眼里不觉蓄起风暴,指尖溢出星星点点的黑气,身后的溯影伞不知何时微微颤动起来。
应逐阳十七岁前与他相处的点滴时光恍若就在昨日,十年了,师妹出落得比以前还要动人,身上没了年少时的青涩,反而多了些成熟和……妩媚。
【……】
那一夜,他做了人生中的第一个春梦。
【……】
他想要继续向下探索,可就在这一刻,黑夜中仅存的月华星辉被明媚照人的日光驱散,让人恍然惊醒。
胸膛剧烈起伏,他的呼吸久久无法平复,良久,被褥被掀开一丝缝隙,他看着身下脏污的裤子,体内的燥热怎么都挥之不去,手中仿佛仍残存着细腻如瓷的柔嫩感觉和隐隐的湿润黏着。
那个梦实在太过真实,几乎要刻在少年的脑中,如今回忆起来,竟也依旧能带起身体的火热。
姜悬月目光恍惚许久,直至敲门声响起,他猛然回神。
“客官,您的饭菜好了。”小二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姜悬月深呼一口气,默念几遍静心诀,直到身体冷静下来才前去开门。
小二将热气腾腾的饭菜放到他的桌子上,笑道:“客官您慢用。”
“多谢。”姜悬月恢复了往常温润的样子,只是嗓音仍有些许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