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来祭拜的?还是来忏悔?”
轻轻地将手上得鲜花放在墓碑前,玛利亚学着贞德得样子也跪坐在了墓地前面,看着眼前父母亲的墓地问身旁不知名的少女。
“祭拜,也是忏悔。”
贞德淡淡地回答道,似乎对身旁的玛利亚并没有产生多大的兴趣,语气十分平静
“原本以为,当他们死了,自己会缓不过来,会大哭大闹抱着许久未见的黑眼圈老师哭上三天三夜……”
着,用手摸了下自己早已干涸的眼角,低头道
“可事实上,我只哭了不到三分钟就再也哭不下去了。”
把两位兄长赶走之后,贞德就不再哭了。
当身边影响她情绪的人都消失掉,当她以自己的本心和本性跪在死去父母的墓前回想着父母和自己的一切,贞德才惊讶的发现,自己对自己的父母似乎并没有产生出那种她之前想象中的那种依恋不舍的感情。这种对父母的冷漠让贞德害怕,她害怕自己本性其实是一个生性凉薄的怪物,一个披着少女可爱外皮和圣徒外衣的恶魔。
一个少女,一个在父母身边长大的传统家庭的少女,怎么会在自己父母死后表现的如此从容淡定?
自己真的不是冷血或者无情的怪物吗?自己真的有心吗?
自己真的是如此冷漠的人吗?刚才很长一段时间,贞德都在质问自己。
“可是,当我的老师们都来了,当我从最喜欢的黑眼圈师父走到我身边,将我拉进她的怀抱,我才发现我并不是无情的,我也有心,只是很自私和过分的,我的心……”
咚咚咚,着贞德敲了下面前的墓地
“并没有放在这里。”
从的时候起,贞德就因为出生时的奇迹被父母和兄弟另眼相看让她在这个不把自己当孩子的家庭里找不到那些以婴儿身份来到异世的人对日常家庭的依恋感。
从很的时候起,教会就派人来教育和监督自己,从很的时候起,父母就被教会灌输了‘这个姑娘是圣人转世不是你们女儿’的思想,这种念头随着贞德在栋雷米创造的一系列奇迹被村人和教会以及父母更加坚信。
到了最后贞德的父母不论贞德什么做什么都不敢反对连起码的批评和怀疑都没有将她完全当成了圣人。
这让贞德从没能在这个家庭中感受到父亲的威严,母亲的慈爱。
感受到的只是被‘奇迹’思想扭曲的虚空构筑出来的‘理想家庭’而已。一个父亲如此宽容大度,母亲温柔慈爱的童话故事家庭。
正是这种幸福的‘扭曲’让贞德无法从这里感受到一个家庭中女儿该有的感觉。
她喜欢这个家,不讨厌这里但是仅此而已。
因为这个‘家’的模式让曾经有过真正家庭的贞德无法接受和认同。
她不认同这种虚构出来全体成员都在演戏的家庭
其中就包括她自己。
“直到刚才我才发现,在他们面前的那些表现好像很多都是逢场作戏。我不明白,我知道我这么做是对的,我瞒着他们一些事理所因当又迫不得已,每一个和我有着相同状况的人都不会出这些事情……明明我没错,我们都没错,可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当贞德见到米迦勒老师,见到黑着眼圈忙了好久没休息的师父看到她慈祥的笑容自己就控制不住?当离家数年的少女回到家见到父母的已经去世在父母墓地前脑子里最想念最挂念的人居然不是父母而是师父。是多少年每天抽空过来听自己的歌声搂着自己睡觉的米迦勒?
当自己回到栋雷米还未听闻父母噩耗时满脑子想的是米迦勒,最想挑逗的是两位天然呆,最想吹牛的对象是整天菜虐自己的卡麦尔?
为什么都是她们?
“大概是眼界和理念不同吧?”
想到自己当初被父母忌惮,被村子恐惧,被教会审判朝不保夕最后被父母抛弃的事情。
玛利亚觉得眼前少女的问题不是不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