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彩君再三被拒绝,脸上挂不住。
就在这时,后头帘子被撩起,一个半老徐娘走出来。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要不是我儿媳妇儿照应你,就凭你干手艺活这事儿,早叫市吏把你逮起来了,靠我家挣了这么多钱,还不感恩戴德。
今儿我就把话撂下,你要是不入匠籍,我那侄儿明日就能叫你在方头镇再干不了手艺活,还得把这些年从我家拿走的都给我吐出来!”
张彩君等婆婆把话说完,这才不痛不痒的瞪一眼婆婆。
“娘,这叫什么话,桃桃年纪小,您别吓着孩子。”
老娘儿们冷哼一声,八字眉竖起,脸上粉擦的厚白厚白,嘴唇也擦白了,像个无常。
“还不都是你这个没成算的小娘皮,把个野丫头的心养大了。”
桃桃原本站着看她婆媳二人红脸白脸对唱,如今既然要跟她撕破脸,那可不能忍。
“彩君姐姐,我敬你一声姐姐,这些年在你家干活从不问价钱,更没有跑到别人家看看,这镇上不止你一家成衣铺子,你威胁我干手艺活,那你这个花钱请我的也讨不了,何必在这浪费口水,找个老虔婆来唱戏给我看!”
“你个贱丫头,小野种,向天借胆子,敢在我家门上胡呔,信不信老娘剥了你的皮!”
张彩君脸上挂不住,垂眸不看桃桃。
桃桃见状失望,既然已经礼让三分过了,也不必再忍。
“说别人之前先看看自己,你自家雇佣良籍,脑门子都不干净,还敢拉扯我!
一门子寡妇,脸上刷的粉比城墙还厚,见天跟冯屠夫往来密切,打量着这条街上人都是睁眼瞎?
有本事动我一根头发,我让你的有生之年,到今天为止,再去学堂给你宣传宣传。”
桃桃在大石村长大,深得村妇们真传,融会贯通,会发狠,会威胁,还总结出打蛇打三寸的道理,精准捏住婆媳命门,就是在学堂念书的独苗苗。
有的人就是欺软怕硬。
桃桃礼让的时候,张彩君装聋作哑,这会儿见桃桃强硬,她又怕了。
“好了,娘!”
老婆子一听张彩君的语气就知道她真生气了,顿时唯唯诺诺,不敢说话。
张彩君勾起嘴角,皮笑肉不笑。
“我婆婆年纪大了脑子糊涂,桃桃姑娘别介意,如此,今日的活计多谢你。”
桃桃拍拍放钱袋子的位置。
“拿钱办事儿,应该的,彩君姐姐保重,就此告辞。”
说着抬脚出门。
刚走到门口就见林暗脚底生风,急匆匆走来。
“暗暗,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林暗见到桃桃全须全尾,松了口气。
“还不是你,上午你们村蓉蓉来学堂给她哥送冬衣,我见着她才知道,你被你表姑撵出来了,说是投奔我,我一想不对,你昨儿没来找我啊!
这不,大半天功夫,杏林堂,功德林,我都跑遍了,这里再找不到,我都准备去。。。。。。那儿问问了。”
林暗说话间,没了声音,伸手指指群芳楼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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