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看了一圈,王爷不在。
可惜还没等娇莲惋惜完毕,一个纸包就被甩到了她的面前,里面黑乎乎的药沫渣子撒了一地。&ldo;你自己瞧瞧看,这里头的是什么?&rdo;白昙得了青雪的授意,再无顾忌。反正今日是要闹开的,直接戳穿便是了。
娇莲面色一白,强撑着猛一抬头,正好望见玉润的脸,顿时明白了什么。她捂住胸口,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莲花带雨般楚楚动人,就是不发一言。
明珠可没有那份怜香惜玉的心思。她直接道:&ldo;我怜惜你病弱,留你在府里养病,好生伺候着,恐怕让你产生了错觉。大夫已经验过了,这药不是什么好东西,且自有人证证明此物是你所有,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rdo;
明珠的声音不大,却如绵密的雨丝披头笼罩下来,压抑,且令人毫无反驳的余地。
娇莲忽然哭出声来,以头抢地,哀声道:&ldo;有人就是看不得奴婢的好,想加害奴婢,奴婢是冤枉的,冤枉呀。&rdo;
明珠揉了揉额角,一指玉润,道:&ldo;你说。&rdo;
玉润匍匐了两步,来到娇莲近前,道:&ldo;妹妹就别藏着掖着了。那些龌龊东西,留也是留不住的。&rdo;
历朝历代的后宅都少不了这种东西,为了固宠,什么手段都不新鲜。
&ldo;你胡说!&rdo;娇莲一见她假惺惺的模样,恨得扑上来撕扯她:&ldo;都是你,是你害我,你这个贱人。&rdo;她虽病着,气力不如从前,却因为心头着恼,手下一点也没放松。扣,抓,挠,咬,一样也没有落下。
玉润干脆蜷缩成一团,伏在地上干嚎:&ldo;死人了,打死人了!&rdo;
&ldo;可恨,可恨,你们当这里是什么地方?嚎丧呀!&rdo;素英火气正盛,看她本看着就来气,这下子愈发恼了。
&ldo;王妃面前,不许喧闹!&rdo;
明珠因为表哥的事情本就心情不好,如今更是不耐烦。她连看都没看二人,只慢条斯理的吩咐道:&ldo;去让人回了内务府,娇莲、玉润我和王爷都喜欢,就都留下了。&rdo;
似被什么噎住了嗓子眼一般,二人忽然间都不哭不闹了。娇莲的脸色立刻由白转红,似扑了层胭脂粉一般,如花娇美。她不敢相信的偷瞄了一眼明珠,泪珠也不扑簌簌往下掉了,看着也不知是悲是喜。屋里不知是谁轻哼了一声,她这才回过神来,想起自己刚才的行为,不觉有些丢脸。
玉润则一个激灵,顾不得狼狈,立刻叩头道:&ldo;奴婢求王妃开恩,放奴婢出府去吧,奴婢这辈子都会感激娘娘的大恩大德。&rdo;
素英这下连鼻子都气歪了,冷声道:&ldo;听你这么一说,不知道的还以为王妃还亏待你了呢!&rdo;
玉润忙道:&ldo;是奴婢不知好歹,奴婢不配服侍王爷王妃,都是奴婢的错。&rdo;
明珠一摆手,何必在这样没用的事情上纠结。她缓缓道:&ldo;既然你想走,我也不拦你。&rdo;
不管玉润心里究竟是怎么打算的,想出去也还算她知情识趣。
&ldo;多谢王妃。&rdo;在娇莲诧异的目光下,玉润低下头去,掩住面上欣喜,心道:等的就是这个机会!王妃这边一定想着怎么除掉她们两个碍眼的呢,娇莲死活不走,王妃能不厌恶?这样一对比,她的好处立刻就显示出来了。再加上大户人家都爱显示宽仁,只要自己痛快离开,这恩赏是绝对不会少的。
果然,只听宁王妃道:&ldo;给玉润姑娘支五百两银子,十匹缎子,二十个银锞子,待回明内务府后,送她回家便是了。记得让她写一份字据,今后婚嫁生死再与王府不相干。白昙,此事就交由你去办。&rdo;
青雪从桌上的小匣子里取了一支精致红木牌子递给了白昙,一旁的金叶负责将明珠的话记录在账册之上。一条一条的十分齐整,方便今后查阅。
玉润谢恩之后,起身回去收拾包袱,娇莲也沾了沾眼泪,随她回房去了。她这下也不病病歪歪了,哼着小曲照镜子描眉。她看着手里的炭笔,心里惦记着王妃妆台上的螺子黛,心下既恼恨又羡慕。
早晚有一日,她也可以拥有最好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