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凳子还没坐热,就被许意的问题给整懵了,“什么?”而眼前,萧慎、许意,还有他们多出来的一个四岁半的,长得很像许意的儿子,穿着同样的酒红色毛衣。许意旁边,余烟绣着红梅的白色冬季旗袍,四人之间洋溢着新年的氛围感。但许意看凌镜尘那一脸无辜,就马上去看余烟。余烟冲凌镜尘眨了眨眼,“没什么,说点别的吧。”“不是。”凌镜尘看看她,又看看许意,“我没来之前,你们是不是说什么了?”萧慎正拿着手机和儿子在看动画片,这时他抬起头来,“我老婆是问你,你和余烟到底怎么回事儿,余烟说你俩的感情像尘烟一样不堪一击,风一吹就玩完。”凌镜尘一怔,回眸看余烟:“你说的?”余烟别开头,摸耳垂:“我没有!”凌镜尘扯了扯领口的领带,伸手捏住余烟的后颈:“看我!”余烟回过头来,“我就是开个玩笑。”凌镜尘呼了口气,没脾气了。这时,萧慎把菜单给了许意,撑着下颌看着凌镜尘,“不过我也想知道,你俩到底什么情况?”在这之前,凌镜尘根本没有对萧慎具体说过自己和余烟的事情。而到了现在,凌镜尘也是淡淡道:“不知道该怎么说,该从哪里说。”许意和萧慎对视了一眼。这不巧了。今天余烟接他们的时候,也说过类似的话。余烟是那样说的:我不知道该怎么对你们说我和他的事,不知道该从什么时候说,说起来,感觉要说很久。接着,许意和萧慎突然异口同声道:“那就说现在的!”等话音落下,夫妻俩发现他们这么有默契,就很二的击了个掌。凌镜尘和余烟也对视一眼,然后余烟努了努嘴巴,开口:“如果我说,凌祈安离世后,我没有改嫁,并不是因为外界所传的,凌家要让我做试管给凌祈安生孩子,而是我自己不愿走,想和凌镜尘在一起呢。”许意没啥反应,萧慎挑了下眉:“哦,看得出你喜欢我们镜尘。”余烟马上翻了个白眼。接着,凌镜尘认真道,“阿慎,我之所以没对你说太多,是我的确不知道该怎么说,你回来金城这段时间,我也因为一些事,不愿意多说,怕惹麻烦。”“我和袅袅,十年前就认识了。”萧慎懵了一瞬,“袅袅?”余烟又翻白眼:“我的小名儿,镜尘哥给我取的!”现在不是萧慎惊讶了,许意也给惊道了:“什么玩意儿?”今晚的聚餐是在许意的家里,专门找了一位厨师来家里做了菜。因在家里,凌镜尘和余烟对视了一眼,凌镜尘又开口:“我和袅袅情投意合,但在这之前,我家里一直在阻挠。”“之前我爸知道后,曾想对袅袅下黑手,那段时间,我们不得不远离对方。”一句话,就让萧慎明白了,“所以你并不是对余烟没感觉,我问你的时候,你不回答,是因为你没有办法?”凌镜尘点点头:“我和袅袅之间没有任何误会,就是有,我们也会,我和袅袅都会受到伤害。”这是他怎么能割舍呢余烟继续说,“当初凌祈安也没有说喜欢我,也没有对我提过想和我谈恋爱的话,我会和他结婚,是因为他让奶奶用我妈妈的病情,和我谈条件。”“奶奶不知道我和凌镜尘早就相识,而且在奶奶眼里,两个都是孙子,都得疼,为了满足凌祈安,和我谈了,然后又怕被人知道,不让我告诉任何人。”一时间,许意口中的饭就不好吃了,“然后,凌祈安就这样,硬生生的,让你们成了如今这种身份。”余烟最近的情绪是真的不对劲。以前她提及这种事不会有多大的反应,但现在,她眨了眨眼睛,眼泪就开始往下掉了。但她又马上按掉脸上的泪,说,“其实最开始,我听凌镜尘说他这辈子不结婚,或者是想出家,我就做好了一辈子在凌家当寡妇的心理准备。”“我小时候过的,比意意还难,凌镜尘对我的意义非凡。”她此刻光明正大的对男人告白。凌镜尘没有一丝羞涩,反而也是满眼心疼。余烟继续说,“他算是我的启蒙老师,教我写字,教给了我很多认知,也是我人生里第一个,能依靠,能说些知心话的哥哥。”“我小时候在家里必须得故作坚强,但我在他这里,可以稍微释放释放。”“后来,他成了我很喜欢的男人。”“怎么能割舍呢?”一边说,她一边静静擦着脸上那一行又一行的泪。“真的做好了一辈子做寡妇的心理准备,我很怕生小孩儿,但之前同意做试管,也是想着,或许有个孩子也好。”她又看凌镜尘,“如果他一辈子无儿无女,等我们老了,我孩子也是他的侄子,也能照顾他,给他养老送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