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轮粼粼,陆时坐在板车上一晃一晃的。
他打了个哈欠,和旁边坐着的七叔聊天。
“七叔,你认得裴大牛不?”
“啊?裴大牛啊,不太熟,就经常看见他喝酒嘞,走路都是摇摇晃晃的。”
“他会不会打架啊,一言不合就打人的那种。”
“没有吧,我看他和村里人说话都挺和气的。”
说完,七叔脸上闪过一丝犹豫,似是有什么话还没说完。
陆时正好捕捉到,他追问:“他还怎么了吗。”
七叔皱眉,踌躇道:“我听说……他经常打他的夫郎,打得他整宿整宿的哭。”
说完,他又忙补充道:“时哥儿,我这也是听说的,你可别乱跟别人说啊。”
七叔是外姓人,自然怕得罪姓裴的。
陆时保证:“我不会乱说的,七叔,大家都知道裴大牛打他夫郎吗?”
“应该是吧,我听到过好多回了。”
陆时心中有了计量,他将手缩进袖子里。
七叔觉得陆时忽然问裴大牛的事怪怪的,不解问,
“时哥儿怎么突然对裴大牛的事感兴趣了,莫不是也听到村里人说。”
陆时摇摇头:“那倒不是,我是看到他夫郎被打得满身伤,就剩几口气吊着,怪可怜的嘞。”
七叔叹口气,说道:“是啊,嫁过去两年都没生出孩子来,只怕日子更难过。”
陆时心里唾弃道:那还不是因为他不能人道心理扭曲!
两人说着说着就到了县城,广聚轩的伙计在帮陆时卸货。
陆时坐下来喝了口茶,将掌柜给的银两收好。
陆时这次来得早,店里还没来客人,掌柜也清闲。
他见陆时蹙着眉间,明显是心里头想着事。
“时哥儿可是遇到了什么事?”
掌柜和陆时熟,两人之间交谈也没这么约束。
陆时抬眼看他,想到掌柜不是村里人,和他说说也无妨,便将裴清雨的事挑着捡着给他说了一下。
掌柜面露震惊,好一会才说道:“世间竟有如此畜生之人!”
陆时撑着下巴,有点发愁:“是啊,可我不知道要怎么帮他。”
他看向掌柜,说道:“我会不会有些善心泛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