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干脆把筷子扔过去,沾着油的筷子精准地滑进了陈耀宗的衣服里,贴着肉直接滑了进去。
陈耀宗大叫一声,赶紧站起来提溜衣服,在原地蹦来蹦去,不知怎么的,这筷子就是不肯下来,他一边扒拉着腰带一边蹦跶。
剑拔弩张的气氛一下就没了,在场只有陈耀宗手舞足蹈狂怒嚎叫。
许长平没有绷住,直接大笑出来。
“你不是挺能说的,继续说啊!”
朱逢春改用勺子挖了一口饭,一边吃一边欣赏。
跳了半晌,那根顽固的筷子终于从陈耀宗裤腿里出来,吧嗒一声掉在地上。
他站在原地喘气,束好的头发散乱了,衣襟也被他自己扯得敞开了些。
碰巧监院过来偷偷看学子们举止是否得体,一眼就看到了他。
“陈耀宗,衣冠不整!有辱斯文!”
怒喝声盖过了食堂里的聊天声,清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
裴清晏眼疾手快把许长平拉下来坐好。
四个人就当是什么也没发生过,埋头认真吃饭,为了做得像点,朱逢春还从薛正手里抢了根筷子装模作样地扒拉。
监院怒气冲冲,疾步过来把陈耀宗教训了一顿,期间陈耀宗试图祸水东引,但在四人诚恳无辜的眼神下节节败退。
想到这四人近来的良好表现,监院决定还是不再打击他们。
这是只有陈耀宗受伤的世界。
监院走后,他赶紧整理好衣服,拿出绣花手帕在自己脖子上擦拉擦去。
“今年可是大比之年,你们以为考中了秀才竟能考举人吗,做你们的白日梦去吧。”
他迅速收拾了自己的东西,一点也不想在这地方呆下去。
朱逢春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裴清晏给他架了块排骨。
“他嘴怎么这么贱!”
裴清晏喝了口汤,淡淡道:“他就这样,别多理,越理越来劲。”
“哎哎!你们今年都下场吗?”
邻桌一个人探过身来和他们搭话。
许长平离他近,自然而然接过话头。
“是啊,再不露一手人家都要骑到头上了。”
那人比了个大拇指,左右看了眼,又凑得进了点,小声道:“哥们都支持你,姓陈的简直是欺人太甚,仗着家里有点小钱,自己又是个秀才,从来不把我们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