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琮道:“俗话说,强按牛头不喝水,捆绑成不了夫妻。年轻人的事儿就让年轻人自己做主嘛!成全了他们三个人岂不是很好?”
龚三亦道:“麒儿那身份哪里配得郡主?”
“原来是身份问题啊。”贾琮翻了个白眼子,“早说嘛!身份还不简单。你那侄孙子想要个什么身份?要不然,我烦劳燕王认他做干儿子?或是我爹认他做干儿子?花点钱去西洋帮他买个什么爵位?西洋那边,法兰西国如今最好买爵位了。或是托人打下一个南洋小国来,给他挂个国主的名头?”
他连珠炮似的这般一扯,反倒将龚白二人说蒙了。两个老头互视了会子,龚三亦皱眉道:“这般弄来的身份都是假的,有何用。”
贾琮道:“那您老看,真的身份是什么?谁谁的儿子?那我请燕王送他老子一个官衔怎样?”
龚三亦心下烦闷,摆手道:“你不明白。”
贾琮耸肩道:“买官又不是现在才有的,一直就有好么?”乃撇着他不管,又问白令恩,“白将军也是为了此事来的?”
白令恩苦笑道:“老夫乃是为着另一事,想请董大人去一趟我们家,帮我查点子事。”
“额?你们家又出什么案子了?”
“不是。”白令恩道,“只是家中两个小辈不知何故闹得厉害,我查了许久,查出了些缘故,总觉得还有什么。”
“您老简单说说,他二人有什么仇怨?”
“没有。”白令恩道,“早先一直兄弟和睦的,我恐怕是受了什么小人的挑唆。”
贾琮心中暗叹一声,这个老头儿显见是选择性失明了。白家小辈之争必然与利益有关;白令恩心中盼着孩子们相亲相爱,纵然下头的人查出了什么证据,只怕他也不肯信。遂支着脑袋说:“男人,尤其是兄弟,反目多半为了三件事:金钱、权力、女人。你们家是一个大家族,争金钱只怕轮不到小辈——是孙辈吧,我猜。”白令恩点了点头。“那争钱争权都轮不到他们,最大的可能是争女人。他们爱去窑子么?可会是喜欢同一个粉头?”
白令恩立时说:“我那孙儿并侄孙皆少去花楼的。早年还去的多些,这几年都不去了。”
贾琮皱眉道:“那就怪了。”思忖片刻,问道,“他们只是找彼此的麻烦么?可还牵进了其他人?”
白令恩道:“有个极聪明的孩子,不知何故他二人都不喜欢。”
“你们家的另一个孙子?”
“不是。”白令恩瞧了龚三亦一眼,“就是丁家的那个孩子。”
龚三亦道:“丁滁么?”乃告诉贾琮,“此子乃是先营节度使丁成武之子,打小过目不忘,极有本事。”
贾琮问道:“那这个丁滁多大年纪?有喜欢的粉头么?”
白令恩道:“丁滁今年当有二十五六了,对其妻极是痴情,从来不去花楼的。”
“哦——”贾琮恍然,遂微笑道:“他媳妇是不是很漂亮?”
白令恩喝到:“胡说!他媳妇是个哑巴!”
贾琮斜睨着他道:“大家都是男人,不用扯些虚名假意。一个女人是不是美女,跟她是不是哑巴何干?这个丁滁既是个人才,又是这个辈份的,按理说白家的兄弟都应当拉拢他才对,怎么会都不喜欢他?只怕不止是不喜欢吧,应当踩过他的吧,而且踩得还不轻吧。两个互相作对的少爷,同时踩一个同龄的人才;除了是因为女人,我实在想不出还有其他可能来。”
白令恩眉头一紧。
贾琮一击掌:“喏,您老不如回去查查看这个丁滁的媳妇。”
白令恩想了半日,忽然说:“仿佛是听到过一耳朵,那女人容貌举世无双,说的天花乱坠。”
“‘红颜祸水’这四个字也不是一点道理都没有的。”贾琮闲闲的说,“古希腊还因为抢一个美女打过十几年的仗呢。”
白令恩森然道:“若当真是因为那女子,我回去便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