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都只是推断,但是还没有实锤的。
而父亲这些年,竟走遍全国,竟无意中已经掌握了诡异之树所有国内的据点。
更荒唐的是,到目前为止,中枢都还没有完全掌握诡异之树的具体据点分别在什么地方呢。
看着儿子那奇怪的眼神,江樵有些莫名其妙。
“小跃,我说的有什么问题吗?”
江跃却是追问道:“爸,你能确定,诡异之树在咱大章国一定是七株吗?”
“咱老江家这点能力还是有的,我非常确定。”
“那你确定都知道他们具体的位置?”
“呵呵,我若不知道,又怎么能迅速锁定西陲大区?”
“可你这些年,难道从未跟官方打过交道么?”
江樵一愣,半晌才讷讷道:“这些年,我没跟任何人打过交道。我怕暴露自己,我必须像野兽那样活着,像幽灵一样隐蔽。我担心我暴露了身份,会连累你们姐弟俩。”
“你一定觉得奇怪,为什么这些年我一次都不回家。其实,我回过很多次新月港湾,但每次都没有勇气现身。我不想在人们面前留下任何存在的痕迹。我不希望给你们姐弟带来任何厄运。如果承受这些是我们老江家必须承受的厄运,我希望到我这一代为止。”
“可惜,这只是我个人天真的想法。宿命永远是宿命,有着不可思议的惯性。诡异时代的到来,绝不会因为我个人的意愿而改变。”
看得出来,江樵这些年的漂泊,已经褪去了当初学者型官员那种书生意气,思维也变得更务实了许多。
江跃百感交集。
父亲是离家了,可并不意味着,他真的抛下了他们姐弟二人。
从他的话可以听出,这些年他过得是何等的孤独和寂寞。
他竟从未跟别人打过交道!
难怪,他知道诡异之树有七株,而外界却未同步到这个宝贵的信息。
(本章完),!
要说一开始,他心里多少是有些失落,甚至是责怪的。
可这几年下来,再加上对父亲留下的一些东西的了解,他渐渐能够理解父亲的心情。
自己何尝不是对母亲日思夜想呢?更何况对父亲来说,那是他的结发妻子。
理解了父亲的心情,当初那点情绪,早就烟消云散。
“爸,我知道你是想让我们拥有一个完整的家,想把我妈找回来。这些年,最苦的不是我们姐弟俩,是你。”
江跃看着父亲两鬓微霜,可以想象他这些年过得有多煎熬和痛苦。
江樵双手捂着面庞,为避免尴尬,用指头轻轻揉动着额头,实则是在掩饰自己发红的眼圈。
这一刻,他破防了。
儿子这些知冷知热的话,让他的情绪彻底破防。
这些年他遭遇的孤独,绝望以及等等痛苦,在这一刻,这些情绪就像溃堤一样不断涌过来。
一切的挫败和绝望,都没有让他的情绪失控。
可面对儿子这些话时,他终究是忍不住鼻头一酸,眼圈发红,虎泪在眼窝子里打转。
父子二人便是这么默契地沉默着。
许久,江樵总算收拾好了情绪,露出一丝歉然的笑意。
“小跃,我这个当爸的,让你见笑了。要是你爷爷看见,又得骂我没出息了。”说起自己父亲,江樵并无什么怨怼,有的只是温馨和愧疚。
“当初你妈出事后,我也用秘法联系过你爷爷,求他想办法帮忙找你妈。”
“我爷怎么说?”
“他没有回应。”江樵叹一口气,“为此,我还心有怨怼,觉得他老人家太过不近人情。那是他的儿媳妇啊。”
江跃默然,他总算知道爷爷当初说的隔阂是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