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师兄,一别数载,没想到今生还能再见!”
于慧洁口中说不出的哀伤。
秦一歌不知说些什么,似乎面对将为人妻的女子,忌讳徒增了不少。
“你的师门不是在四曲部嘛,为何会来到这里?”
“荆州大乱,宗门受到大玄法门的攻击,只有流落此地了!”
于慧洁没有多言,简单的说着,低头不敢与秦一歌直视。
天缘大乱,无数家破人亡的修士四处流离,秦一歌一时似乎明白了于慧洁下嫁安家的缘由。
形势所逼,仅此而已!
“如果你不愿意,可以随我离开!”
秦一歌看着眼前柔弱的女子,以往的怨言和不快顿时烟消云散,真得很难做到随心舍弃,也许该让我再帮她一把。
“离开?”
于慧洁抬起头,布满血丝的双眼没有往日的灵动,此刻凝视着秦一歌,嘴角挤出一丝笑容。
轻叹道,“慧洁还有离开的可能嘛!以前贪玩任性,不遵父命,如今因果报应,注定以后只做笼中鸟。”
于慧洁的双眼滚动起泪珠,轻拂手帕。
“也许当年慧洁真不该前往药园!如今蒲柳之姿已愧对道友,秦兄的好意,慧洁心领了!”
秦一歌见其毫无意愿随自己离开,不由轻叹道,“今后秦某将待在靖州,慧洁你需要帮助的话,一定要告诉我!”
“有秦师兄这句话,慧洁便已心满意足了。”
于慧洁整理着被泪水打湿的衣襟,又开口问道,“道友怎么会在这里?”
此时秦一歌方想起尚有正事要说,急忙问道,“我是为了于抱蚕道友而来的,你可知道他的下落?”
“于师兄?”
听到这里,于慧洁脸色苍白,神色恍惚,低吟道,“小妹有愧于师兄的爱护,害得师兄被安家人害死!”
“不可能啊!于道友应该尚存生息,我来前,小丑手中的本命神牌尚未破碎,应该还未死去!”
秦一歌心急口快,忽然发现于慧洁的脸色再次一变,身形一晃,跌在一旁的竹凳上。
口中喃喃自语。
“小丑,小丑他来了!”
忽然间,秦一歌觉察到,眼前的女子和小丑的关系,恐怕绝对不是那么简单!
提及于抱蚕时,于慧洁满是悔意和哀伤,可是为何到了小丑这里,却是一脸的心灰意冷。
“到底发生了什么!”
秦一歌追问道,“慧洁,告诉我,为何所有人都说是你害死了于抱蚕,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隐忧?”
于慧洁低声抽泣,直到秦一歌再次催问时,后者方将事情的原委道来。
原来,于慧洁随同小丑几人前往荆州时,宗门受到大玄法门攻击,师傅不知所踪,而于家则逃往了七河台。
后来于慧洁在七河台与家人相聚,可是不谙世事的她却无意间将于抱蚕等人的行踪泄露出去,那时于父早已有心结交七河台安家,听闻于抱蚕与安家子弟结仇已深,便将其渡劫之事通知了安桂武。
当然为了于慧洁的安危,于家传信与她,谎称一故人自东海归来,嘱托于慧洁前去迎接。
然而等到于慧洁与小丑抵达东海之后,却忽然接到了于抱蚕被安家偷袭的噩耗。
于慧洁顿时明白,心中懊恼不已,可是却又不敢告知小丑,便独自一人返回了七河台。
于慧洁虽为无心,可是于抱蚕的罹难终究是由她导致的,恐怕也正因为此,幸免于难的任祖武等人方会如此的憎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