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去一趟东市,你方才的主意让我?又想到了个办法。”韶慕从床上站起,拉上昭昭的手臂,把她摁回到床上坐下,“去东市找那些香料铺子。”
他这一说,昭昭瞬间明白,那些铺子里或多或少一定还有?些药草之类,韶慕是?想把那些也收集起来。
毕竟,做香料生意的,那些药草并不?当成药来看,而且种类不?齐全,他们不?是?郎中,根本配不?成药。
韶慕去墙边取了斗篷,往身?上一披:“你睡罢。”
说着,他拉开房门?出去,身?形一闪,利索的帮着关好了门?。
昭昭坐在床边,犹豫了一瞬,抬脚追了出去。
外面寒冷,回廊上空荡荡的,韶慕前行的背影略显孤寂。似乎听见了开门?的动静,他停下脚步,回头来看。
房中透出来浅浅的光线,落在外面,娇俏的少女立在门?边,单手扶住门?框,亭亭如花。
“怎么了?”他问。
昭昭抓着门?框的手紧了紧,随后松开,沿着回廊往前走。裙裾曳地,脚步如莲。
见状,韶慕快步折回来,很快到了她面前:“这样单薄就出门?来,是?不?是?太胡闹了?”
他撑开自己?的斗篷,双臂一揽将她纳来身?前,手掌落上她纤弱的后背。
昭昭身?子一暖,刺骨的寒风被?挡在外面,而她这样被?他笼罩着,心跳不?由开始加速。
仰起脸,看见他正?低着头看她,似乎是?想知?道她追出来的原因?。可她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要追出来?
“药丸,”她动动嘴角,似乎呼吸的每一下,都能更深的感受到他的气息,“你该自己?服下的。”
闻言,韶慕微一思忖,便知?他说的是?早上喂她的药丸。心里发暖,他做的一切,她终究是?有?感受的。
“这样你就不?会有?事,”他嘴角起了温和的弧度,手拂上她的脸颊,指肚触到她的唇角,“我?其实?不?太懂,要怎么样做,才算是?对你好。”
昭昭这次没?有?移开眼神,这样看着他,虽然夜里并看不?清:“我?还是?不?明白。”
很多的不?明白,不?明白他为何会喜欢她,更不?明白她自己?,为何也变得有?些奇怪,不?去推开他……
“等你记起来一切,就会明白。”韶慕眸中闪过痛苦,嘴边却仍温温笑着。
他带着把她重?新送回房去,抱去床上,给她盖了被?子,熄了灯,这才真的离开。
房门?再次关上,落下的床帐隔绝出一片天地来。
昭昭躺在床上,耳边听着门?外的脚步声消失,世界彻底静了下来。
。
又是?连着两日,韶慕没?有?没?有?回府。
因?为城里的商贸几乎停滞,吃的用的开始短缺。钟伯日常在宅子里巡视,依旧打理得井井有?条。
近晌午的时候,府门?被?敲响,有?人来拜访。
昭昭去到前厅的时候,见到来人竟是?费致远,心底不?免有?些惊讶。
“只是?几日未见,却好似过了很久似的。”费致远笑,笑容中几分客气。
两人坐在前厅,婆子进来送了茶水。
昭昭笑,看去外面的几个竹筐:“上次还听慈姑娘说公子你忙着。”
“快过年了,给你们送些年货过来。”费致远道,手里端起茶盏,“不?是?些贵重?东西,但是?平日用得上。”
竹筐里装着油米、菜蔬、鲜肉等,皆是?些日常吃食用度之物。钟伯正?在指挥着人,往地窖里送。
这种时候,外面根本买不?到,无疑是?雪中送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