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洛阳京畿,袁氏宅邸。
袁氏在洛阳的人脉确实非同一般,通过某种渠道,便获知宫内剧变,大将军何进突然被中官所杀后,袁氏一门陷入混乱中。
“何进匹夫,不足与之谋大事!若听我言,何至于今日,横死阉佞之手!”
袁绍恨恨的跺地大骂。
“哼。当初若是听我言,率兵直入南宫,擒杀张让、赵忠,而不是与何进尔虞我诈,互斗心机,我袁氏一门,又岂会有今日危局?”
袁术斜视袁绍一眼,轻视意味,表漏无疑。
袁隗忧心眼前袁氏兴衰危局,虽听出袁术对袁绍的隐隐讥讽,一时也懒得理会,只是道:“事已至此,再言其他种种后悔,却是无用。眼前这局面,一如昔日陈、窦两人,谋杀阉佞不成,反被曹节、王甫诛杀时境况。稍有不慎,我袁氏一门便要如陈蕃一般,被诛杀殆尽。还不快想办法?”
此时低头不语的陈琳抬头问道:“敢问本初,你手里能调动亲信兵卒,有多少?”
袁绍稍稍思考,回道:“真正可信兵卒,最多不过一两千人。何进看似对我百般容忍,但是实际上,却不曾分给我,半点兵权。”
“孔璋、本初,你们这是何意?”
袁隗一惊,虽是问话,却听出陈琳和袁绍的本意。虽然他袁隗重门阀过于汉室,但……这有可能引发的大乱亦是他袁隗不曾想过,也不敢为之的结果。
“事到如今,叔父,还顾得了那么多吗?”
“这。”袁隗没有回话,沉吟一会,事已至此,却是没有反悔的余地。狠下决心来道:“本初、公路,你们两人速速出城。一人直奔河水南岸,合兵骑都尉丁原;一人奔向西城夕阳亭,召唤董卓。你们两人,务必说服他们率兵入雒,诛杀阉佞。”
“董卓、丁原?”袁绍一惊,回身问道:“可他们也是何进招募来对抗我等……怎可?”
“我等自保……只有。”
一旁的袁术,却冷笑道:“如此作为,与昔日窦武、陈蕃有甚区别?阉佞一旦掌权洛阳,封锁诸城门,难道董卓、丁原还能强攻洛阳城不成?这是自寻败亡之途。”
袁隗凝神盯向袁术问道:“公路可是想起良策?速速道来!”
袁术高傲的抬起下巴,道:“自从大兄与何进纠缠不清时,我便知何进必将败亡,所以早有准备。如今虽然情势危急,但是亡羊补牢,尚有可救,”
“洛阳京畿之中,世代生于司隶近畿地带的士卒,多信阉佞。一旦阉佞登高一呼,这些士卒将校,必将听信阉佞片面之辞,反举刀戟,以为我等才是叛逆。故若想稳定洛阳,必先切断阉佞与宫外联系,使阉佞孤军奋战,无有援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