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向东不说话,眼神却愈发犀利。几秒后,他走到她面前,扬起手,牙槽磨了磨。
那一巴掌最终还是没有落下去。
“你还不懂吗?我和你根本没有半毛钱的关系。”麦穗毫无畏惧地直视他。
余向东抿抿唇,只是说:“你是我老婆,我花了一万块买来的。”
她怒极反笑,“买来的?你当我是商品吗?”
“你跟我回去。”他不理会她的嘲讽,重复这句话。
“那你让我死吧。”她平静下来,语气仍冷。
余向东:“你死了,我也不回云南了。”
说完,他开始收拾行李。旅馆很破旧,他也只是带了几件衣服。飞出线头的深紫色包很快就塞满了东西。
麦穗注意到里面有两件女人穿的衣服。她也只瞥了一眼,可余向东很快就注意到,把那两件衣服掏出来,“买在路上穿的。”
她不言语。
“你带身份证没?有身份证我们就坐火车,没有就坐汽车。”他说。
“余向东。”她叫了他的名字,“回云南去吧,我本来就是有归属的人。我还要找我的孩子。”
他手上的动作顿了顿,说:“你想要孩子,我们可以生。你别去找那个男人了。”
“你还不明白吗?”麦穗在屋里焦急地走,“他才是我的男人。”
气氛瞬间凝固。
他的脸僵着,“那他为什么让你一个人出来找孩子?他配不上你。”
“……”
这人固执得跟啃不动的牛骨头一样。麦穗大步走到门口,可手还没来得及搭上门把,就被人狠狠拉住。
余向东身上的廉价香皂味儿像是一颗□□,让她瞬间被气得面红耳赤。麦穗手一扬,一巴掌给他扇过去。她的指甲刮得他脸上起了一道血痕,幸亏他皮肤黑,看不出破相了。
余向东被打蒙了,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她,说不出是生气还是愤怒。
麦穗趁机打开门,拔腿就跑出去。
他回过神来,跟着追上去。
——
一辆黄色出租车在北站停下,司机透过后视镜看了眼坐在后面的一男一女,说:“到了。”
余向东一只手捏着麦穗的手腕,另一只手把早就准备好的钱递给司机。
他的一边脸还肿着,整个人看起来又冷又凶。
下了车后,余向东将包提在手上,近乎粗鲁地将车上的女人给拉下来。
“这么多人,前面还有巡逻的特*警,你以为你真带得走我?”麦穗口气不善。
余向东停下脚步,驻足在来往的人群里,“你跟我回去,我会努力挣钱,不会让你吃苦。”
多少年前,沈谦也说过类似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