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向东那张木讷的脸狰狞起来。“你不配!你不配当他男人!她丢了孩子还差点丢了人,你在哪里?是我救了她……”
沈谦一愣。
对面的男人趁着这个空隙,朝他扑过去,照着他的脸就是一拳。
左脸钝痛起来,脑子也混沌不堪。沈谦任由余向东按着自己打。他仿若感觉不到痛,仰躺在地上,侧过头去看仍然跪在地上的女人。
她也朝他的方向看过来。沈谦看见她笑了一下。
卑微、压抑、迷惘……
瞧瞧,他为了所谓的金钱,都干了些什么?
余向东拳头都打痛了,直到一群穿着制服的人将他和沈谦扯开。
——
“你为什么要这么倔?”
那年,麦穗养的小猫被耗子药给毒死了。她整整两天躲在房间里,任凭沈怀天怎么劝,都不肯出来。
沈谦不耐烦地端着午饭站在外面,敲着木门:“出来吃饭。”
“不吃。”
“再不出来我就把门拆了,你信不信?”少年眉头紧蹙,耐心逐渐被消耗掉。
“随便你。”
他转头把手上的饭菜放回桌上,换了软政策,“我再去给你捉只猫回来。”
“不要。”
“……倔丫头,爱吃不吃。”他扔下这句话后,再也不管她。
记忆隧道里的风吹得身上的伤口泛疼,轻轻一扯,就鲜血淋漓。沈谦躺在病床上,耳边响起锦竹担忧的声音,“谦哥……”
他歪过头,轻声问:“麦穗呢?”
锦竹指了指不远处凳子上坐着的女人。“她从到医院就没开口说过话,状态不太好。”
“谢谢。”他艰难地坐起身,掀开被子,步伐踉跄地走到麦穗身边,轻轻握住她的手。
两个人谁也不说话。
麦穗突然抬眸,伸手去抚他的侧脸。他闭上眼睛,“我还活着。”
“我知道。”
锦竹忽然捂着嘴巴,怕忽来的啜泣声打扰到两人。她很快就离开房间。
“倔丫头,你怎么那么倔?”他半跪在麦穗的身侧,笑骂。
“阿谦,如果可以回到四年前,我肯定不会跟着孙家人离开。”她摸着他的头发,温柔地开口,“我会好好待在你身边,为你生儿育女。我们不能结婚也无所谓,就这样挺好。可现在,什么都变了……”
她顿了顿,继续说,“我现在是一位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