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回去,沈励歌在睡觉之前,认认真真地按下一串数字,然后举起来给麦穗看,“是这个吗?”
“是。”
“那我要开始打了。”
麦穗扯了扯唇,“不要说太久,爸爸工作很忙。”
沈励歌按下拨通键,“我知道了。”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是空号……”
电话那边传来冰冷而机械的女声,千篇一律地重复着一句话。
沈励歌抬起头来,“妈妈,什么叫空号?”
“就是很忙的意思,你爸爸有很多客户,每天都很忙。”她从他手上拿过手机,“乖,今晚别打了。”
沈励歌不疑有他,乖乖钻进被窝里,露出一双黑亮的眼睛,“妈妈,晚安!”
麦穗附身在他额上印上一吻,“儿子晚安。”
回到卧室,空气冰冷。秋夜比漫长的冬夜更难熬,外面传来“滴滴答答”的雨声,绵长,无尽头。
手里躺着那条通话记录,上面的号码她确认过后,并没有错。
成空号了。
麦穗轻嘲地笑,翻过身躺在被褥上。一旁的枕头上,放着一件黑色衬衫。她将身子挪过去,扯过衬衫在脸上轻蹭。
身体好像着了火,皮肤被他的手轻触,漾起轻柔的波纹。
黑暗中,喘息声越来越大,升高、降低、压抑,释放,到最后,绽放成最美的烟花。
同样黑暗的房间里,屏幕里的这一幕被男人尽收眼底。
他眼里的火熄了又灭,灭了又熄,最后毫无顾忌地愈发地旺,恨不得奔到屏幕那头去。
真他妈磨人。
——
麦穗的花店在几天后接到了一单大生意,说是要给一个大型的商业宴会提供鲜花。
自那次被砸后,花店元气大伤,这次接单子,也算是有了一个小小的回暖。秦蓉怕店里人手不够,还打算去招几个临时工来。
后来余向东主动来帮忙,她看了眼他的体格,说:“行,一个当三个使。”
余向东:“我来帮忙,不要钱。”
秦蓉用奇怪的眼神瞅着他,“我当然知道你不要钱,你和我们老板那交情,要钱我都看不起你。”
余向东“呵呵”了一声。
“哟,你还‘呵呵’人呢?”秦蓉杏眼一瞪。
“……”余向东抿唇,“这有什么奇怪。”
他只是笑而已。
秦蓉:“‘呵呵’就是骂人‘傻*逼’的意思,懂不?算了,你一土包子,不跟你计较了。后天早点来,早饭吃饱点。要不你过来,我请你吃,吃个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