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湿漉漉的,伸手一抹,居然满脸是泪。想起那个梦,心痛得不能呼吸。
她这是怎么?
&ldo;你醒了?&rdo;
陆吾推门而入,眉梢眼角俱是笑意,手中端着一个托盘,轻轻置于床边案上。
&ldo;这是哪里?&rdo;
芳洲一开口,就被自己沙哑的声音吓了一大跳,她这才想起自己被他困在马车上一整天没吃没喝,嗓子干得要冒烟。
想到昨日,她的小脸布满寒霜。
陆吾潜进她家,药倒父亲和一众奴仆,将她挟持到马车上,一路朝北狂奔。不知道他给她闻了什么东西,她四肢酸软,浑身无力,只能靠掐破掌心的疼痛来让自己保持清醒。
然而,坚持了一整天,到底还是体力不支昏迷过去。
昏迷?
芳洲的小脸陡然变得惨白,连忙低头检查自己身上衣物。只看了一眼就放下心来,还好,衣裳还是昨日的衣裳。
陆吾仿佛没有看见她的动作,也没有回答她的问话,而是将杯盏递到她面前:&ldo;来,先喝口水,再起来吃些东西。&rdo;
芳洲确实又渴又饿,但她更担心陆吾在茶饭中动手脚,大眼警觉地瞪着他,就是不肯张嘴。
&ldo;怕我下毒?&rdo;
陆吾也不生气,面上带着宠溺的笑,端起杯盏喝了一口,又端起一旁的金漆小碗,用汤匙舀了一匙饭,送进自己嘴里。
&ldo;昨天那样是怕你挣扎伤到自己,现在在我的地盘,就你这小胳膊小腿儿的,我要想动你,何须下毒?&rdo;
他说得轻松至极,也狂妄至极。
芳洲听出他话外之意,沉默半晌,决定不跟自己身子过不去,吃饱喝足才有力气逃跑。
吃完饭,她再次问道:&ldo;现在可以告诉我,这是哪里了吧?&rdo;
&ldo;你居然没看出来?&rdo;
陆吾眼中闪着奇异的光,黑眸盯着她,一瞬不瞬。
&ldo;看出来什么?我可被你挟持过来的。&rdo;芳洲恼火道。
&ldo;这是你从前的寝殿,一切如昨,你就没有一点印象?&rdo;
芳洲心中响起一声炸雷,一夜功夫他就将她掳到了渔阳,魏无恙还能找得到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