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阳城是如此之大,以至直到夜幕降临,所有颁布地命令才执行完毕。
苏翎回到经略衙门,却没有见到袁应泰,一问,方知其因见到辽东巡按张铨的棺材。一时悲愤交加,再加上连日劳累,还未得到休息,此时已在巡按衙门内睡去。
苏翎带着祝浩便在经略衙门驻扎下来,听取不断汇集地结果,那李永芳,则一直陪在苏翎身边,听候差遣。苏翎抽空扫了眼李永芳,便将其唤至身前,问道:&ldo;你那些人马。有多少还能用地人?&rdo;
李永芳不解,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苏翎便又说道:&ldo;我是为你好,你可好生想想。难道,你还指望着带兵么?&rdo;
李永芳一惊。豆大的汗珠儿顿时自额上掉下来。
苏翎进盯着李永芳,接着说道:&ldo;我会给你个好结果,你放心。努尔哈赤那你做招牌,我也一样这样用你。&rdo;
&ldo;是,是。&rdo;李永芳答应着。
&ldo;凭你的脑子,只要真心跟我做事,别再朝三暮四地乱动心思,我保你一生荣华富贵。&rdo;苏翎说道。
&ldo;是。罪将不敢。&rdo;李永芳低头说道。
苏翎看着李永芳,停了一会儿,才说道:&ldo;努尔哈赤若是占据辽东,你这般打算也算是求生而已。不过,你现在也看见了。照这样下去。那努尔哈赤还能在辽东活多久?&rdo;
李永芳心里一个劲儿地转着。的确,若是照这个趋势下去。虽说眼下努尔哈赤的八旗兵大多还在,武力依旧强盛。但这势头却已开始转了,而眼前这位年轻将军,确实渐渐出头。
李永芳想了一阵子,猛然见察觉自己这番迟疑,不是心有异想的表现么?连忙跪下,说道:&ldo;愿为将军效力。&rdo;
苏翎没有客气,依旧紧盯着李永芳,说道:&ldo;你那些人,你自己好生想想,以后能对你有多大用处,一会儿便命人单独带进城来,仍归你管束。不过,你自己还能做些什么,你要仔细了。&rdo;
&ldo;是。&rdo;李永芳已完全明白了苏翎的意思。
&ldo;我不是不能放他们一条活路,不过,若是他们之中有任何一人有什么不轨之意,可都要由你担着,你可有把握?&rdo;苏翎问道。
&ldo;这&rdo;李永芳迟疑了,既然不能让自己再管带原属人马,按常理,该分发到别的队伍中,但这些人既然是降来降去,要忠于某人却是任谁也无法保证。自己好不容易做出这个决定,难道还要为那些人做担保不成?
至于有用之人,自然是李永芳为苏翎效什么力了,若是短时间都不能有何作用,自己这一次的降,岂不是什么都没捞到?李永芳当即在心中一番琢磨,立即确定下近百人地名字。
&ldo;想明白没有?&rdo;苏翎问道。
&ldo;明白了。&rdo;李永芳答道。
&ldo;起来吧。&rdo;苏翎这才发话,&ldo;祝浩,你带他去办这事。&rdo;
祝浩早已听得明白,立即答道:&ldo;尊令!&rdo;
李永芳便从地上爬起来,跟着祝浩出去。但只过了半个时辰,祝浩带着李永芳便再次返回行辕。
看着祝浩一脸的兴奋,苏翎明白这事已经办妥,倒是李永芳脸上有种释然的表情,这事既然已经打定主意,便无需多想。
李永芳只留下原属自己的一百二十六人,这之中除了他的一个几个儿子,还有十几个一直跟随自己的家丁,其余的,则是经常做哨探一类秘事的人。至于剩下的进两千人,李永芳没有看到。而祝浩却是亲眼所见,在下达苏翎的密令之后,专责看守降兵地那数百黑甲骑兵,立即执行军令,将那两千人全数斩杀,并连夜丢在到处都是尸首还未来得及清理的辽阳城墙下的壕沟内,算是战死的上方士卒中地一部分。当然,除了李永芳,这个消息,那些在冥冥之中留下性命的一百多人是完全不知。李永芳将永远保守这个秘密,只说是被分派到别处。一旦泄露,这些人又哪儿能在听从李永芳命令?而李永芳还指望着这些人能为其效力,在苏翎面前能得到更多的安全保证。
苏翎的这个手段,李永芳不得不服气,尽管苏翎说明是要将其与努尔哈赤一样的使用,但这么一招,却使李永芳无形之中将自己与那些属下隔阂起来,不能再抱成一团,自然也无法依靠这些人,在苏翎的麾下闹出什么事来。而苏翎,不尽省去了防备那两千降兵的麻烦,也进一步将李永芳握在手里。李永芳仅仅是块招牌,若是还能发挥他那哨探的作用,自然也会对李永芳好一些,至少所说地荣华富贵,还是可以给的,只是兵权,是万万不能掌握在任何一个降将之手。
苏翎瞧着李永芳,缓缓说道:&ldo;现在,你来说说,那些在辽阳城内的汉人,是如何&rdo;
说道这里,苏翎停了一下,一字一顿地说道:&ldo;是如何叛敌的!&rdo;
这次李永芳没有吃惊,适才杀戮之后,这接下来的,便自然是那些一样梦想转换风向地辽阳大户了。这倒是让李永芳明白,苏翎是如何对待背叛之人地。
第一卷辽东轶事‐第四卷铁骑夺金
第三十四章临时整军
潜伏在辽阳城的后金探子,以及私下里与李永芳暗通的辽阳大户,尽管苏翎早有预料,为数定然不会少,单是苏翎派往辽阳,以钟维泽为首的也有数百藏身于百姓之中,但李永芳的交代,却还是使苏翎暗暗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