栈道上过不去,吴晨灵机一动,飞身下了栈道,几步冲到百名汉子面前,长剑一个飘忽对准站在最前面的一人胸口,大喝一声:&ldo;住手&rdo;
栈道上与朱隶对战那人闻言目光一撇,脸色倏地一变,收回攻出招式,一个翻身落在了离被吴晨长剑指着的人不远处,朱隶也随之飘身而下,站在了吴晨身侧。
望着朱隶嘴角渗出的的血丝,吴晨关心地的问道:&ldo;爷,没事吧。&rdo;
朱隶微微一笑,低声道:&ldo;很久没打得这么痛快了。&rdo;
朱隶的声音另被吴晨用剑指着的那人浑身一震,抬头端详了朱隶片刻,忽然做了一个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的动作。
那人根本不顾吴晨指在自己胸口的长剑,扑通一声跪下了。还好吴晨收剑快,饶是如此,那人的胸口还是被吴晨的长剑刺出了鲜血。
与朱隶对战的那人惊红了眼,合身扑了过来,却在距离跪下那人不足一丈的地方猛地收住了脚步,紧张的望着朱隶和吴晨,因为吴晨的长剑还指在那人的胸口处。
后面的人齐齐惊呼:&ldo;二当家的&rdo;
朱隶也不解地皱皱眉头,吴晨即没有亮身份,也没有说什么威胁的话,这人此举是何用意。
&ldo;将军,不,王爷,您还记得小人吗?&rdo;那人抬头望着朱隶,虎目中竟有点点泪光。
朱隶知道自己一向不记人,除了自己身边那些晃来晃去的人影和印象深刻的人,其他见过的人最多也就是眼熟,却想不起是什么人,就是这批跟了自己两三个月的禁卫,两三年后再见,朱隶顶多觉得脸熟,绝对想不起在哪里见过。而眼前这个人,朱隶连脸熟的印象都没有。
知道朱隶不记人,最早是沈洁,接着是燕飞,现在是吴晨,总是跟在朱隶身边提醒朱隶来人身份,朱隶也习惯了把见过什么人告诉身边的人,一旦自己想不起来时,也好有人提醒他。但今天朱隶疑惑地望向吴晨时,见吴晨也一脸茫然。
朱隶缓缓地摇摇头,知道这样做可能会伤了这个人的心,可朱隶确实想不起他是谁。
那人丝毫不介意朱隶不记得他,兴奋地说道:&ldo;王爷,小人是您从死人堆里背出来的,是您救了小人一命,小人叫蔡忻州,这么多年来,小人一直梦想能当面叩谢您的救命之恩,却知道您是王爷,小人轻易见不到您,真没想到今日您能到这里来。&rdo;说着转向与朱隶对战的那人,激动地叫道,&ldo;大哥,这位就是京王爷,小弟的恩公,&rdo;
被称作大哥的那人闻言情绪激动地望了朱隶片刻,单膝跪下道:&ldo;见过京王爷。&rdo;
一百多名精壮汉子随声单膝下跪,齐声喊道:&ldo;见过京王爷。&rdo;
朱隶不是没有被千军万马叩拜过,但无论经历过多少次跪拜,那种军人如山的气势,每次都能让朱隶心灵的最深处感动,让他的一腔热血沸腾。那种感觉,让他感到即使为拥戴他的这些弟兄们洒尽最后一滴热血,也心甘情愿。那种男人事业的巅峰感,让人酣畅淋漓。
朱隶没想到在这小小的山谷里,不过百余人的叩拜,同样让他激动了……
第250章拼酒
莲花山聚义厅摆着欢迎宴。
因为朱隶是王爷,正中主人的位置空着,朱隶和吴晨坐在大厅的右边,莲花山三位当家的依次坐在大厅的左边,与朱隶和吴晨面对面。
都说豪气冲天的江湖人大碗喝酒,大口吃肉,今天朱隶算见识了,朱隶和吴晨每人面前摆着满满一大海碗泛着琥珀色的红酒,另外有四个大盘子,分别装着野味和蔬菜。
朱隶正式认识了与自己交手的那名汉子,那人叫齐昕,一个并不张扬的名字,却有一个很张扬的外号:威风。是莲花山大当家的。
称朱隶恩公的那人叫蔡忻州,是莲花山二当家的。
还有一个让朱隶纠结了半天的人姓石,叫石毅,是三当家的。朱隶之所以纠结,是因为他觉得自己见过石毅,但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了,见石毅的表情,似乎也见过自己,却没有上前相认的意思,反而目光有些躲闪,远不如齐昕和蔡忻州来得坦荡。
低声问道吴晨,吴晨并没有见过石毅。
&ldo;别再恩公恩公地叫,愿意的话,叫本王一声王爷,二当家的,本王实在想不起来什么时候救过你,嘿嘿,不好意思,本王自罚一碗。&rdo;朱隶说罢,端起面前的一碗酒,一口气喝了,看得齐昕暗暗称赞。
酒桌上豪爽的人,通常性格也是极为豪爽的。
蔡忻州忙也将面前的一碗酒喝干,他却没所有朱隶好酒量,一碗酒下肚,脸庞倏地红了,双目也流露出酒态,头脑却还很清楚:&ldo;不敢让王爷称呼小人二当家的,请王爷叫小人忻州,王爷可还记得&lso;白沟河一战&rso;?&rdo;
朱隶点点头,那是靖难头一年的一场大战,那场大战的胜利树立了燕军南下的信心,可惜最终被盛庸和铁铉挡在济南城外,历时三个月后无功而返。
&ldo;小人那时是个新兵,根本不会打仗,白沟河那场大战的第一天,小人就受了重伤,躺在岸边的死人堆里,小人不知王爷那天为什么那么晚了,还会去死人堆,小人只记得当时拉住了王爷的脚腕,王爷看到小人后,就把小人带回了营帐,让军医为小人医治。军医后来告诉小人,如果不是王爷救护及时,小人这条命也捡不回来。&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