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跟人报备,没有跟系统报备,用的还是不可追踪的于声的沙漏。
这下好了,要在千千万万个真真假假的报错沙盒里找个消失的莫昊麒,简直是海底捞针。
一接到消息,后勤部工作人员除了在高危沙漏里暂时出不来的,几乎全员加班开始了没日没夜的搜索。
说几乎,是因为有一个例外。
例外的不是别人,正是后勤部负责人于声。
董事会当天就驳回了他参与搜索的提案。
全员反对。
七十二小时匆匆过去,莫昊麒依旧音信全无,甚至因此错过了朋友的生日聚会。
据此推断,他很可能不是不想离开沙盒,而是被困在了沙盒。
最终,莫谢坤终于在夫人声泪俱下的哭诉中坐不住了。
他紧急召开了本周第三次董事会,在会上递交了让于声重入沙盒的提案。随之一同递交的附件里,是后勤部这一年辛苦收集来却被按下不表的报告。报告详细记录了沙盒愈发失控的异常现象,亟须探明原因。
三个小时的热烈讨论后,董事会决议:再等等。
……
莫昊麒是在一间夯土的民房内醒来的。
睁开眼时,他眼前是个五六岁扎着麻花辫的小姑娘,拿着把勺子往他嘴里喂水。勺子一下两下磕在他整齐的门牙上,敲出咚咚的响声。
“这是哪儿?”由于长期缺水,他的声音仍有一些沙哑,说出来的话含含糊糊,小姑娘充耳不闻,只机械般的端着水碗继续往他嘴里送水。
莫昊麒不好跟小姑娘生气,只得憋屈地闭了嘴,乖乖喝完一碗水。然后,他就闻到了食物的香气。
“好香啊。”他嘀咕着,摸了摸空瘪的肚皮。
“给你饭吃!”小姑娘放下水碗喊着“爸爸妈妈可以开饭啦!”笑盈盈地跑开,想必是替他去取吃食了。
少了小姑娘的阻挡,莫昊麒视野骤然开阔,他直起身,环顾四周。
除了屋顶格外的低让人觉得稍许压抑,这看着就是一间平平无奇的民房,有桌子,椅子,床铺,还有位笑容满面的老婆婆坐在角落的摇椅里悠闲地打着毛线,脸上有岁月的风霜。
莫昊麒闻到的香味是从厨房传来的,他想,这里有一个活泼可爱的孩子,一对在厨房忙碌的恩爱夫妻,一个和蔼可亲的老人。不用问,他都能从其乐融融的氛围里猜出这是一家子。
而稍远一些的窗户旁,有一抹倚靠窗棂的挺拔背影,兜衣长袍。
“您醒了?”那人转过身来,笑容和煦,“这里的路不好找,我沿途留了一些线索。相信很快就会有人找到这里。”
他所说的线索,是指窗外两排整整齐齐的仙人掌,像是临时组成的仪仗队,浑身带刺,列队欢迎远道而来的客人。
莫昊麒目不转睛地注视着陌生人的脸,情不自禁地咽了一口唾沫。
莫昊麒其实大学还没有毕业,他来公司上班只是假期得空的实习。因他既是莫董的儿子,惯常以海外名校毕业自吹,平时表现得又太过趾高气昂,一点儿没有作为实习生的谦逊,公司因此无人把他当实习生看待,反而待他如半个领导。
但莫昊麒现在有点儿担心自己若是再像以前一样,翘课泡酒吧,跳舞跳得比上课还勤快,作业全部请人代笔,那他可能就要毕不了业了。
只因在他劫后余生的重要关头,在他试图夸一夸救命恩人的关键时刻,他搜肠刮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