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稍微年长的人出来说话:“小方总莫生气,咱有的是姑娘喜欢哈。”见初夏还不走,年长的男人问道,“小姑娘,还不快走?”
初夏矮了气势,小声说:“我是来找我们总裁的。”
话音一落,她人已经快步走到陈亦清跟前,她小声唤道:“总裁,总裁。”
陈亦清缓缓睁开眼睛,眼眸浑浊,眸底布满血丝,不似从前的清明。
“原来是陈总的人呀!”小方总的声音。
初夏只当没听见,一心只想完成老张交给她的任务。
她俯身问道:“总裁,你还能走吗?”
陈亦清看了看她,点了点头,站起来,脚步有些浮,扶了一把初夏。
初夏知道,他这次恐怕醉得厉害,干脆伸出一只胳膊一把架起他,将人稳稳扶住。
小方总却倏尔站起身来,挡住他们,初夏脚步一顿,转而开口:“各位老总,陈总不胜酒力先行一步,还望各位海涵。我替陈总赔个不是,还请大家喝好,不要扫了兴,各位老总再见。”
那位年长之人率先站起身来,说道:“陈总自便,这位小姑娘,你要照看好你家总裁哦。”
初夏点了点头,扶着陈亦清出了201号房,没有人再拦。
两人出了门,没走两步,陈亦清倏地停了脚步,眉头紧锁,似是要压住什么痛苦。
初夏立时明白他的痛苦,四处扫了一眼,看到前面不远处有厕所的提示牌,架着人就过去了。
男厕她进不去,只能将人送到门口,不需多言,他脚步虚晃,却死死撑着身子,不得已扶墙而入。
这大概是她见过他最弱最糟糕的样子了吧?
初夏在外面等了一会,人还没出来,有些不放心,找来男服务生。给了小费,让服务生去男厕看着,而她则急冲冲赶去附近的药店里,买了解酒药,又急冲冲赶回来。
服务生已经把陈亦清弄了出来,随意扔在厕所旁边的沙发上。
初夏过去拍了拍人,人没有反应,音乐又太吵,说话又听不清,她只好将嘴巴凑到他耳边,大声跟他说:“我要喂你解酒药,你配合一下。”
陈亦清眯着眼,看看她,又看看解酒药,点头同意了。
初夏将解酒药瓶口打开,倒入量杯中,喂到他嘴巴里,只见他的喉结滚动,便将药一一吞下。
她在他身边坐下,看了一下时间,想老张应该马上就要到了。
又过了一会,没等来老张,倒是那个桃花眼的小方总,脚步踉跄地走来了。
他从他们身边路过,又倒了回来。
刚刚在201号房的时候,他还有些许清醒,也不知道后来他在里头又喝了多少,此刻怕是醉得厉害。
她不想招惹他,将脸捂住,不看他,也不让他看。
男人喝醉了酒,酒品好的睡觉,比如陈亦清,酒品不好的发酒疯,这个小方总怕是后者。
小方总指着初夏,嘴巴一顿输出,怎奈周围环境如此嘈杂,她一句都听不到。
小方总越说越激动,后面竟伸手去拉初夏的胳膊,她用力甩开,没甩掉。小方总继续发力,用手一捞,要将人带到他身边。
初夏自是不肯,后退两步,躬起身子,扎稳步子,一时竟稳稳立住,没有让对方得逞。
一男一女相互对峙,又互不相让。
时间久了,初夏没了力气,一不小心,人终是被拉进那人怀里。初夏又气又恼,可是双方实力悬殊,她竟无法挣脱禁锢。
小方总也越发不老实,他的手竟不安分地摸上初夏的腰,在她腰间狠狠掐了一把。
初夏打了个激灵,哪里还忍得了,一脚直直踢到小方总的裆部,小方总弯腰阻挡,她又举起身侧的包包,包角向上,用力抡起,狠狠砸到小方总的鼻梁上,立时他的鼻血“哗哗”地流。
半躺在沙发上的陈亦清,将醒末醒时就看到这一幕,他默默摸了摸他的鼻子,鼻子竟也隐隐作痛,倏尔想起她那时对他也动手,跟此时一比,原来竟还是手下留情了。
初夏打完人也傻眼了,她完全低估了包角的威力,以久小方总的承受力。
第一次见人流这么多血,她莫名担心,人会不会失血过多而死?她会不会因此坐牢?结果,就把自己成功吓哭了。
陈亦清在不远处的沙发上,就像是看了一段默剧。女人的眼泪一串又一串地落下,跟不要钱似的,没完没了。哭到最后,女人的眼泪和鼻涕糊了一脸,脏兮兮的,难看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