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爹爹还记得年中善信被外派巡边困在冠府镇的事儿吧。&rdo;纪守中点头,无尤继续道:&ldo;我找青若用了障眼法把自己支使了出去,说是去祈福,其实是去边城找善信,因为不放心。&rdo;无尤一边说一边看父亲的表情。
&ldo;胡闹,你真是胡闹,怎么能做这般!&rdo;纪守中很是不满。
无尤继续道:&ldo;我在到达冠府镇时,已经解围了,但是却看见本该在莲花寺祈福的永安公主在善信身旁。&rdo;
纪守中很快冷静了下来,问:&ldo;你可见到善信了,可有人看见你?&rdo;
&ldo;没有,我没有现身,就直接回来了,回来后直接去了莲花寺,这事儿后来善信得知了,并无其他人知晓。&rdo;无尤道。
纪守中听无尤这样说,放下心来。问:&ldo;就永安公主,善信怎么个看法?&rdo;
&ldo;善信倒是和我提说这件事儿了,大体上是说对永安公主没有任何想法,只是公主一厢情愿了。&rdo;无尤把善信的意思说给爹爹听。
&ldo;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怕这个事儿也瞒不了多久。&rdo;纪守中道,&ldo;这公主私下出走,可不是小事,平民之家的女儿都注重贞洁,更何况是公主。&rdo;
无尤又把元氏、太后、安国公等近期的事儿说了一遍给纪守中听,道:&ldo;女儿觉得太后似已经知晓,只是说给了妥帖的人。&rdo;
&ldo;哪有不漏风的墙。&rdo;纪守中一边听一边细细思量,&ldo;也有一月有余了,看来知晓必然是已经知晓,只是还没有对策来,姑且只能等着看看了。&rdo;
&ldo;最坏能是什么样子,爹爹可明示给女儿吗?&rdo;无尤还是很不安,她想过各种不同的结果,没一个是肯定的。
纪守中摇头,&ldo;最坏?谁也说不上。只是若要动,我的无尤呀,怕是不再坐得稳这个位置了,那边是公主,这边是指婚,这明明就是给圣上自己出了个难题呀。&rdo;
&ldo;女儿是怕会伤到爹娘。&rdo;无尤是怕又伤及无辜。
&ldo;世事莫测,谁也说不准,无尤莫要乱想,踏实等着就好。终会浮出水面。&rdo;纪守中心中已经做了全盘的分析,这会儿还不需女儿去忧心什么。
正月十五已过,休沐结束,男人们继续开始朝堂部里地忙活了起来。无尤从娘家回来也安心不少,袁氏临出门前对无尤说:这没事找事,没病找病也是一种病,做好自己本分就无愧了。无尤点点头,渐渐也明白了娘亲的心思,想再多也只是伤了自己的身子,何苦呢。善信看无尤回来后好多了,心中也畅快了不少。小日子还是那样平和安逸,绣绣花,打理下小土地,看看书,和柳香瑜随便聊聊,这样很快就到了正月底。
元氏是三天两头的被太后邀着往皇宫里去,一去往往就是大半日,回来还要和安国公在书房待些时候,神神秘秘的,绮晴也不好奇,虽说心中觉得怪。下人们多少有些多嘴的都被阮氏责罚了,渐渐的就不敢再有人说什么不该说的话了。
遇变[]
二月二后,林善信又接到了新的委派,还是去边城。是随军换防并审查武器配备。边城自那次后就安定了下来,加重了防守,外族不敢再轻易来犯。这次善信去边城并没有太多的危险,无尤也放心了很多。加之自己之前私去一次已经给父亲带来了很大的麻烦,那次实在是极度的任性了。
二月十日,善信出发去了边城,这次是随军。善信临行前夜里给她说大概就是三两月就会回来,尽量赶在端午之前回家。无尤注意到了这是善信头一次说道家这个词,这里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让林善信有了不能割舍的念想了。无尤看着院子里还有点冬日未去的枯寂,心中有了一些她自己也说不上的变化。来到这个故明园已经一年有余,这一年来争吵、嬉闹、算计、繁杂……她一一经历着,都是她曾经不会去想象的际遇。
收到兄长的来信,她并没有告诉善信。兄长说:林善信不会仅仅是一个文官,圣上对他多少有一些考验式的期待。关于永安公主,兄长觉得迟早是自己和善信之间的一个祸害。兄长的话直白而浅显,却说中了无尤的担忧。无尤只是在赌圣上不会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只是在赌这一个面子,但是有多大的胜算,这次却真的没有把握。比起赌青若那次,这次她是什么计划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