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吧。”纪月说,“不过你不要怕啊,也没什么不一样的。”
崔时璨记得很清楚,他得到了纪月的肯定,可一点没因此而快乐。
经年累月过去了,纪月坐在沙发里,无比困惑地问他为什么不告诉温渔,为什么明明就喜欢他却还要把人气走。
他差点挼秃了草莓的尾巴,犹犹豫豫地想,最终说:“因为害怕。”
作者有话说:
(。_。)我好不开心
第三十七章
连崔时璨自己都记不清上一次“害怕”是什么时候了。
被追债公司咬着不放的时候,被迫办退学自己一个人搬家的时候,甚至那次被打得鼻青脸肿、屋里能砸的全都砸烂时,他都没想过。
他好像天生没有这种情绪,愤怒,不甘,退缩,加在一起辗转了几千个日夜,可唯独不会因为这些旁人看来无法接受的崩溃觉得害怕。
除了温渔。
崔时璨试着回忆温渔那天离开时的眼神,过分冷静,像一把刀子,是他没见过的陌生模样。他走得也很决绝,步子快,一次都没回过头,时璨站在阳台上看,那时他想温渔可能再也不会和他说半句话了。
这念头浮上海面时,仿佛涨潮的白浪拍打礁石,让他心口痛。
可害怕的仅仅是温渔不理他吗?
小太阳取暖器烘烤着他的脸,怀里的猫咪伸长肉垫拍拍他的手掌心,崔时璨坐在干净温馨的环境里,忽然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他害怕温渔也放弃了他。
“你不要想太多啦……”纪月摸摸崔时璨的头,安慰他像安慰小孩儿,“温渔可能没有考虑那么多呢?”
崔时璨把草莓抱起来亲,小猫的爪子按在他脸上拼死抵抗。没能得逞后时璨觉得有点好笑,他按了按自己的鼻梁,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和些。
“上次那些人又追来我家讨债了,还说要去找我妈。月姐,你欠过那么多钱吗?我那时候才知道这几年自己有多没用,什么也做不成。每次刚赚一点钱就给他们拿过去,然后他们说,‘还不够利息啊,你看利息又涨了’。”
纪月听着,心头一阵酸楚,最终替他加了点水:“别说了。”
“我赚的只是杯水车薪,甚至赶不上欠钱越变越多的速度。”崔时璨没听见她的话似的,兀自言语,“那时才意识到,我永远还不清。”
纪月:“璨璨……别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