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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2章 暗夜古战场（第2页）

老爷把猎枪往墙上一靠，从兜里摸出包烟，点了半天才点着。

火星在他指缝里明灭，映得他眼角的皱纹更深了。

&0t;老宅子那边&0t;赵薇的对讲机突然又响了，杂音里传来她急促的呼吸，&0t;他们在挖棺材棺材里的东西要出来了&0t;

晓月猛地抓住对讲机：&0t;坐标！快说坐标！&0t;

可回答她的只有电流杂音。

庙外的老槐树又传来&0t;吱呀&0t;一声，这次比刚才更响，像是棺材盖被完全推开了。

腐烂的花香浓得呛人，我手腕上的玉突然不烫了，凉得像块冰。

爸爸低头看我，他的眼睛红得吓人，像要滴血。

&0t;小涵，&0t;他摸着我后脑勺的胎毛，声音轻得像叹气，&0t;等天亮了，爸爸带你去看油菜花，好不好？&0t;

可窗外的夜色里，老槐树下的棺材旁，不知什么时候多了双绣花鞋。

红缎子的，鞋尖绣着并蒂莲，沾着暗红的液体，&0t;滋啦&0t;冒白烟。

庙门被撞得&0t;咚咚&0t;响，这次不是风。

老爷把烟按在供桌上，火星子溅在土地公的碎泥像上。

他转头看向我们，眼神像把刀：&0t;都过来。&0t;

晓月扶着李明走到供桌前，她的铜钱还在地上，沾着佛店女人的黏液，泛着恶心的绿光。

赵薇的对讲机还在响，杂音里混着若有若无的吟唱声，像有人在念往生咒，又像在哭。

我突然想起，佛店女人昨天来家里时，手里也捧着这么双红绣鞋。

她说：&0t;这是给小涵的见面礼，多金贵的料子&0t;

可现在，那双鞋就在窗外。

庙门&0t;轰&0t;地一声，门闩断成两截。

爸爸把我塞进晓月怀里，自己抄起供桌上的香炉。&0t;抱着小涵！&0t;他冲晓月喊，&0t;跑！&0t;

可晓月没动，她低头看我，眼睛里有团火在烧。&0t;不跑。&0t;她把我往怀里拢了拢，&0t;要断，就断在这儿。&0t;

老槐树的方向传来一声尖叫，像是女人的，又像是猫的。

我打了个寒颤，看见月光下，佛店女人从竹林里走出来，她怀里抱着口小棺材，红漆的，和老槐树下那口一般模样。

&0t;臧家的小宝贝&0t;她咧着嘴笑，左眼窝里的蛆虫&0t;簌簌&0t;往下掉，&0t;该回家了。&0t;

老爷的猎枪又响了。

可这次，子弹穿过她的胸膛，她却还在笑。

庙外的稻浪突然全立了起来，像无数只手在鼓掌。

李明的短刀掉在地上，出清脆的响。

晓月捏着我的手突然收紧，我疼得哭出声。

她凑到我耳边，声音轻得只有我能听见：&0t;小涵，别怕。&0t;

然后她抬头，看向佛店女人，眼神冷得像冰：&0t;该回家的是你。&0t;

老槐树那边传来&0t;轰&0t;的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炸开了。

我转头看，看见棺材里窜起团绿火，烧着了白裙子，烧着了红绣鞋，烧着了满地暗红的液体。

焦糊味混着腐烂的花香，直往鼻子里钻。

佛店女人的笑容僵住了。

她低头看自己的手，皮肤正在往下掉，露出里面白森森的骨头。&0t;你&0t;她尖叫着后退，&0t;你动了棺材！&0t;

&0t;是你动了臧家的血脉。&0t;老爷的声音像块石头，&0t;我臧家的人，轮不到你养。&0t;

绿火越烧越旺，老槐树的叶子&0t;噼啪&0t;响着掉下来，烧着了。

佛店女人转身想跑，可绿火已经缠住了她的脚，她摔倒在地上，骨头&0t;咔嚓&0t;断了几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