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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8章 迷雾不断（第2页）

我盯着他们的背影，直到转弯处的老墙挡住视线，才现爸爸的手把我抱得生疼。

&0t;爸爸疼。&0t;我含糊地喊，其实只是吐了个泡泡。

爸爸立刻松了劲，低头亲我额头：&0t;对不起，小涵。&0t;他的呼吸扫过我耳朵，带着姜茶的甜，&0t;爸爸就是怕&0t;

&0t;臧哥！&0t;李明突然喊，他的手指戳在书页上，&0t;你看这个！

&039;若见黑蝶聚，血煞即将起&039;——昨晚老槐树的灰烬是不是像黑蝴蝶？&0t;

堂屋里的温度唰地降了。

姥爷的茶碗&0t;当&0t;地砸在桌上，陈默的刀&0t;噌&0t;地出鞘半寸。

我打了个寒颤，突然闻见股熟悉的味道——不是松针，不是烟火，是烂荷花的腥甜，从墙缝里渗出来，像条湿乎乎的舌头。

&0t;嗷——&0t;

咆哮声从山那边滚过来，像有什么东西在撕咬云层。

爸爸的手瞬间绷紧，我被他举到眼前，他眼睛里全是红血丝：&0t;李明，锁门！

姥爷，拿朱砂！

陈默，护好小涵！&0t;

陈默冲过来，短刀横在我和门之间。

他后背抵着爸爸前胸，我们三个人挤在墙角，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快得像擂鼓。

窗外的晾衣绳突然绷直，红布&0t;哗啦&0t;一声被扯断，飘起来的瞬间，我看见上面沾着黑褐色的痕迹——是血，还在往下滴。

&0t;他们来了。&0t;陈默的声音像从喉咙里挤出来的，他刀尖指着窗户，玻璃上正爬满黑手印，&0t;臧哥，你抱着小涵往地窖跑，我断后！&0t;

爸爸没动。

他盯着窗外，黑手印越爬越多，把阳光都遮住了。

忽然，他低头亲了亲我顶，声音轻得像叹息：&0t;小涵，别怕。&0t;他把我塞进陈默怀里，转身抄起墙角的铁锹，&0t;要跑一起跑，要打一起打。&0t;

地窖的门&0t;吱呀&0t;一声被推开，霉味混着土腥气涌出来。

李明拽着姥爷往下跳，陈默抱着我正要跟，我突然扭过脸。

透过被黑手印糊住的窗户，我看见远处的山尖上，有团青黑色的雾在翻涌。

雾里隐约能看见座石头房子，墙上刻着个&0t;臧&0t;字，和老槐树桩上的一样。

赵薇的声音突然在我耳边炸响，是她系在我手腕上的护身符在烫。

我听见她喊：&0t;老爷！

祭坛在雾里！&0t;

接着，雾里传来老爷的咳嗽声，带着点笑意：&0t;丫头，别怕。

咱们找了这么多年，总算到地方了。&0t;

黑手印&0t;咔嚓&0t;一声捏碎了玻璃。

陈默猛地把我塞进地窖，我最后看见的画面，是爸爸举着铁锹冲向窗口，铁锹尖上的朱砂在阳光下红得刺眼。

而山尖那团雾里，石头房子的门正缓缓打开，露出里面黑黢黢的祭坛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