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提到那位早逝的婆母,明宜县主脸色总算好了些,罢了……就当作是个物件,当作是已逝长辈留下的物件。
打定了主意要借腹生子,明宜县主直道:“今晚上,你让她去侍候吧。”
裴铮笑了笑,“不急,昨日惹恼了夫人,今天该翻倍补偿才是。”
明宜县主脸色一红,“大白日的你乱说什么?”
当天晚上,正院的灯早早的就灭了,床榻吱呀吱呀的响着,浣云被调走之后,来伺候沐浴的就变成了阿萍。
“你昨晚干什么去了?”阿芝和阿萍虽然都是明宜县主的贴身大丫鬟,可两人一个老实一个爱偷奸耍滑,这关系自也说不上好,平日都是各司其职。
一大早的,明宜县主还在内室睡觉,两个婢女早早的守在外间,她原正打着盹呢,听到阿芝的话瞬间清醒了些,可还是硬着头皮道:“什么干什么?”
“我起夜都看到了,你最近怪怪的,晚上回来的格外晚,你该不会是背叛县主了吧!”
阿萍当即急了,“你在乱说什么?我们一起伺候县主多久,我有多忠心你难道看不到吗?你还说呢,还不是那个阿音去了前院,害得我的工作都变多了!”
“你要是在这胡乱怀疑我的忠心,下次县主做完事后你进去伺候好了,真以为我想做这些事吗?要县主看到还要怀疑我勾引侯爷!”
阿芝说话直,不太讨明宜县主欢心,所以有些近身伺候的活都是阿萍和柳拂音做的,就像是侍候县主沐浴擦身,大多也是阿萍来做,想到上回县主怀疑自己,她可不敢在晚上做这种活,赶忙道:“我也就是问问,你这么大火气做什么?”
“呵,难怪跟了县主这么多年还是这样,说话是一点脑子都不过!”阿萍嘲讽的直白。
她们说着话,就看见柳拂音来了。
柳拂音如今是通房,日日都要来给明宜县主请安,见两人在外候着,她还有些疑惑,“县主还没醒?”
“你倒是来得早。”
明面上,阿萍还是副看不惯她的样子,张口就是嘲讽。
柳拂音不去看她的黑脸,反倒是忧心忡忡,“如果没记错的话,县主这几日都是这样,比从前要嗜睡多了,该不会是病了吧?”
“什么病了,县主好好的你能不能不要说这些晦气话,也不知道安的什么心!”
阿芝瞪了阿萍一眼,“阿音说的也有道理,县主近几日身子好像是弱了许多,每每还未做什么就疲倦不堪。”
“这症状,怎么听着这么像有孕了呢?”
“有,有孕?”阿萍的声音有些颤抖。
事实上根本没人有过这种想法,毕竟明宜县主近乎不孕她们都是知道的,所以哪怕她月事推迟两个多月,也都以为她是近日身子更差了,所以才没来。
就连明宜县主本人也是这样认为的,不然她真不会这么快妥协让柳拂音生子。
在她眼里,几个月不来月事,何尝不是宣告她无法有孕?
所以在听到几个婢女猜测时,明宜县主当即瞪大了眼睛。
“都乱说些什么,要是让县主空欢喜一场,定拿你们是问!”阿萍当即呵斥了一股脑说出猜测的两个人。
“可从前县主月事也未推迟过这么久。”阿芝怕万一猜错县主恼怒,也不敢说太多。
倒是柳拂音,分析的头头是道,好似几个婢女中唯她最关心也最为明宜开心似的:
“县主自打入了侯府以来,身子一直不错所以未请过平安脉,且县主嗜睡、易疲惫、月事推迟这些不都是有孕的症状,奴婢瞧着,县主的腰身都比从前圆润许多呢。”
若是平日听到圆润二字,明宜县主定是要疯了般节食的。
可一想到可能是有孕,她是真的激动,“阿萍,去请府医。”
头脑一热的就让人去请府医诊脉,可下一瞬静了下来,她又觉得可能只是裴郎晚上闹得,这才弄得她白日无精打采。
“你确定吗?”想着想着,她又抬头看向柳拂音,刚问出口,脸色忽然冷了许多,“你最好说的是真的!”
这已经是兴师问罪的语气了。
一边的阿芝不由得庆幸她只是跟着说了一句,若是没有问罪的也不是她。
等这么一会儿,明宜县主只觉得十分煎熬,她并未觉得自己肚子有变大,甚至昨夜还有些疯狂,也不知道会不会有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