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谨枫关上厨房的隔音门,带着满脸的感动与自豪,悠悠感慨:
“男人三分泪演到你沉醉。”
秦银落:……
我看出来你说什么了。
秦队足足沉默了好几分钟,最后还是给了龙某人应有的体面,转身去了浴室洗漱。
算了,给他三分薄面。
……
“见我爸?”
半个小时后,秦银落夹黑椒小排的手一顿陷入了沉思:
“怎么突然要见我?”
龙谨枫挑了一块看起来煎的最香的放进老婆碗里:
“我也不知道,小叔这亲自打的电话。
秦银落把小排放在碟子里,蘸了蘸黑椒酱,另一只手用勺子舀起馄饨慢慢吃了一口:
“我觉得我可能有数,知道他想做什么。”
龙谨枫转身回了厨房,把焦糖玉米粒端出来,用小碗舀了一点,放在老婆手边,试探性的开口:
“怎么说宝贝?”
秦银落吃完了,最后一口自己碗里的东西,慢慢的吃着甜品,片刻后微微摇头:
“猜测罢了,没事。”
“吃完我收拾,一会咱们就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
走廊的声控灯随着脚步亮起,又在站定的瞬间暗了下去,只留监护仪的绿光映在玻璃上。
秦银落安静的站在单向玻璃外,看着里面的父亲,一时有些恍若隔世的怅然。
他慢慢抬手按了按帽檐,制服的肩章棱角硌着掌心,那是他熬了十五年从父亲那里继承来的警号…
此刻却像块烙铁,烫的他指尖发颤。
十五年风霜荏苒,玻璃里病床上的人不似当年神采飞扬,变得精瘦干练。
手腕上的留置针连着透明的管,药水正一滴滴往血管里走,慢得像这十五年来数过的每一天。
秦云杰额角已经隐约有了白色的发丝…
秦银落闭了闭眼,像是在回忆
——他记得最后一次见父亲是在巷口,对方塞给了他一块化了一半的水蜜桃味棒棒糖,说
“等你数清了星星有多少,就是爸爸回来的日子。”
然后某人转身就上了藏着毒品的货车,再也没有回过头。
等和幼时的自己再次相见时,只有那收敛了一件警服的棺椁,和那张重的让人发抖的黑白遗像…
走廊尽头的风卷着消毒水的味道过来,吹的秦银落警服下摆轻轻摇晃。
玻璃内外,两个被岁月和犯罪分子撕开的影子,终于在十五年后以这样沉默的方式重新叠在了一起。
龙谨枫一身军装笔挺端正,军礼服左侧侧下方整齐的带着层层叠叠的勋章,右侧垂下的金穗微微晃动着,肩头金枝二星反射着细碎的光:
“宝贝儿,要是不想见,咱就不见了。”
秦银落微微摇头:“没事,只是有点感慨。”
他轻轻笑了一声,说不出是什么情绪,紧接着推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