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子的大门由厚重的合金打造,上面满是弹痕和利爪划出的伤痕,昭示着它曾经历的袭击。镇墙由废墟中的金属板和石块搭建而成,看似坚固,但在强大的外敌面前,依然脆弱。
镇内的街道泥泞而狭窄,两侧的房屋大多是用废弃的建筑材料搭建的,屋顶上插着各种金属管道,有的还连接着奇怪的装置,勉强维持着供电系统。一些房屋的墙壁上写着用红色染料涂画的警示标语:
“黑暗游荡,夜晚不得外出!”
“提防潜伏者,遇可疑生物立刻通报!”
“所有人必须上缴五分之一的物资,以换取居住权!”
这些标语昭示着镇子的生存法则——这里不是安逸的乐园,而是一个为生存而苦苦挣扎的堡垒。
镇中央有一处用厚重金属板搭建的交易市场,拾荒人们每次回来,都会在这里出售自己从废墟中带回的物品,而镇上的商人们则会以高昂的价格提供食物、武器、药品等生活必需品。
在交易市场的旁边,是一座武器铺,老板是一个独臂的老铁匠,他的左臂早已被战争夺走,但他却用另一只手锻造出了无数锋利的刀剑。铁匠铺的火光终年不灭,战士们在这里打造属于自己的武器,而拾荒人则会在这里换取最简单的生存保障——一把能自保的刀。
市场的另一侧,是一座低矮的建筑,上面挂着一块残破的木牌,上面用粗糙的字迹写着:“赏金公会”。这里是镇上最危险的地方,悬赏令被一张张贴在墙壁上,有的悬赏猎杀某个变异生物,有的则悬赏剿灭某个劫匪团伙,而最让人心惊的是那几张贴在最显眼位置的通缉令——上面画着黑暗种族的头像,他们是镇子的死敌,任何杀死他们的人,都能获得一笔丰厚的赏金。
“咚——”
又是一声钟响,苍茫而悠远,震得空气都微微颤动。
这钟声不仅仅是在向拾荒人们宣告镇子的存在,它还肩负着另一层意义——警戒。
“钟声响了三下,说明镇子还算安全。”一个年长的拾荒人低声说道,眼中闪过一丝谨慎,“但如果响四下或者五下,那就要小心了。”
钟声四响,意味着镇子附近出现了可疑的危险。
钟声五响,则代表着某个不祥之物正在接近。
而当钟声连续响六下或以上时,镇子的所有人都会立刻进入戒备状态,拿起武器,准备迎接一场生死之战——因为,那意味着黑暗种族或某种无法抵御的恐怖正在逼近。
此刻,钟声只有三响,镇民们的表情稍稍放松了一些,但他们依然保持着警惕——毕竟,在这片荒原上,没有真正的安全可言。
拾荒队终于来到了镇门口。镇门是由一块厚重的合金板改造而成,表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弹痕和爪痕,边缘甚至还有未被完全清理掉的血渍。站在门口的守卫们穿着老旧的战甲,手里握着锈迹斑斑的长矛和枪械,眼神中满是戒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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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卫们上前盘查,一一确认拾荒队员的身份,并仔细检查他们的皮肤、眼睛,甚至连口鼻之间的气息都要嗅一嗅,以确保没有人被“黑暗诅咒”感染。黑暗种族留下的瘟疫会慢慢侵蚀人的意志,将他们变成毫无理智的怪物。
等到确认安全后,镇门缓缓开启,发出金属摩擦的刺耳声音。
拾荒队员们刚刚迈步进入,一名身材魁梧的壮汉忽然抬头看了看天空,眉头皱了皱,嘴里不耐烦地咕哝道:
“才三点钟,天就要全黑了……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他的嗓音低沉沙哑,带着浓浓的不满。
走在最前方的拾荒老者听到这话,头也不回,语气淡然地道:“暗季不都是这样?”
壮汉黑手老四不甘心地抬头望向天穹。
天空已经变得幽暗深沉,仿佛大地被一张巨大的黑布罩住,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莫名的压迫感。最让人不安的是,高空中有几片庞大的黑影在缓缓飘动,像是来自远古的幽灵,吞噬着残存的光芒,使得原本就短暂的白昼变得更加短暂。
这片黑影的来源,人们早已心知肚明——那是浮空城,是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们的居所。
而他们这些拾荒人,连靠近的资格都没有。
黑手老四啐了一口痰,狠狠地吐在地上,眼神复杂地望着那些遮天蔽日的浮空城,咬牙切齿道:
“要是让我到上面住个几天,就是少活十年我也愿意!”
他的眼中满是羡慕与嫉妒,拳头紧紧攥起,像是在怨恨自己的命运。
旁边的一个年轻拾荒者闻言,嗤笑了一声,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揶揄:“得了吧,黑手老四!那是大人物们才能去的地方,你这辈子是没指望了。老实在这里捡垃圾吧!”
黑手老四猛地回头,瞪着那名拾荒者,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最终却没有发作。他只是低低地骂了一句,狠狠地把手里的背包扛得更紧了一些,仿佛这样能压住自己心中的不甘。
浮空城——那是他们这些底层拾荒者遥不可及的梦,是只属于那些贵族、科学家、战将的地方。
在那里,没有暗季,没有瘟疫,没有黑暗种族的侵袭,更不会有拾荒者每日在废墟中挣扎求生的悲惨景象。那里有最先进的医疗设备,有取之不尽的能量源,还有充足的食物和清澈的水源。
对拾荒者们来说,浮空城就像是高悬在天穹之上的天堂,而他们,却被永远困在这片被诅咒的土地上。
钟声在远方的灯塔上响起,浑厚而沉闷,提醒着所有人——太阳即将彻底沉落,黑暗即将降临。
在这片土地上,每当黑夜降临,意味着新的杀戮即将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