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勒蒙好不容易才打听到,他在1900年因一起谋杀案被捕,但很快就被释放了。而且,消息的来源语焉不详,菲勒蒙无法得知更多细节。
菲勒蒙知道这并非不可能。但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多少人有能力做到这种事了。
这时,菲勒蒙突然想起了威廉公爵。他的态度……但无论菲勒蒙怎么想,都只是猜测。他放弃了无谓的怀疑,继续调查。
好在他的活动范围有限,菲勒蒙一个一个地查下去,终于找到了他的踪迹。
菲勒蒙朝那里走去。
国王十字车站。
时间一到,火车准时驶入站台。菲勒蒙身旁的朱丽叶虽然装作若无其事,却还是像个好奇的游客一样,兴致勃勃地打量着车站的景象。
因为只有弗雷迪对菲勒蒙心怀怨恨,所以菲勒蒙原本打算把朱丽叶留下,但她坚持要跟着来,菲勒蒙拗不过她,只好带着她一起。
这就像还没出发就背上了包袱。
菲勒蒙坐在火车座位上,把头靠在窗边,舒适的凉意让他头脑清醒。他闭上眼睛,仔细梳理着自己掌握的情况。
黄色外墙公司消失了。
它的大部分子公司都被勒令解散或国有化,即使少数幸存下来的公司,也不再受控于像管理委员会那样的神秘秘密结社。
老法院大学区依然没有从崩塌中恢复过来。皇家学会的大屠杀证据被一一曝光,如今已成为禁忌话题。
阿莱斯特·克劳利,那个神秘的男人,被王室通缉,不知所踪。就连梦到他的人都能拿到赏金,即使他还活着,也无法再干预现实世界。
那么,到底是谁,出于什么目的……
“我是第一次坐火车。”
朱丽叶兴奋地说道。菲勒蒙也曾经历过类似的情况,他知道在这种情况下,作为一个体贴的绅士应该怎么做。
“你想坐在窗边吗?”
“嗯!”
小女孩难得地听话。
与菲勒蒙的担忧不同,火车一路顺畅。他透过朱丽叶的肩膀,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色。
很久以前,比菲勒蒙的记忆还要早20年,他曾路过这里。
虽然菲勒蒙并不多愁善感,但在终年灰蒙蒙的城市里,他还是会不知不觉地感到疲惫。那时,透过车窗,看到绿油油的草地上盛开的金盏花,那种温柔的冲击,即使在菲勒蒙心中,也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但现在……田野看起来更像是一幅令人眼花缭乱的马赛克工艺品。深深的弹坑里稀疏地长着些矮小的杂草。
据说是空袭造成的。
市区大部分被轰炸的地方都经过了修复,痕迹已经淡去,但这些偏远地区留下的伤痕依然清晰可见。
漫漫长夜,大灾难,爱国……英国人虽然不愿直说,有时甚至会用一些令人不忍卒读的华丽辞藻来形容,但意思都一样。
战争,即使在无数的变化中,也有一场格外巨大的战争。
没有人告诉菲勒蒙,但他知道这是什么事件。或许,他也预知到它会再次发生。
菲勒蒙感到了一种责任感,尽管他完全没有必要如此。他无法阻止这一切,仅仅是因为预知,就让他背负了责任。
真是一个不公平的世界。
“您注意到了吗?”
朱丽叶突然问道。
“那个孩子,一次也没有看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