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了一会儿,消炎药的劲头有些上脑,加上一晚未眠,大秦昏昏欲睡,同伴们走来走去的人影好像钟摆左右摆动,催眠效果十分强烈,就在他闭上眼睛准备小憩的时候,有人拍拍他没受伤的一侧肩膀,他睁开眼,下意识别过头问了句:“胖猴,啥事?”
映入眼帘的不是胖猴的干瘦干瘦的长脸,而是龙哥白胖的圆脸,淡淡的眉毛就像陕西博物馆里的仕女俑。
大秦一激灵,瞪大眼睛猛地直起身要喊,龙哥却一闪身,好像躲在他身后一般,整个人消失了。
“怎么了?”胖猴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你刚才有拍我吗?”大秦惊魂未定地问。
胖猴摇摇头。
大秦一想也对,胖猴坐在他肩膀受伤的一侧,手臂再长也不可能绕过身后粗大的树干,去拍他另一侧的肩膀。如果说刚才大家看到的龙哥是不知道哪来的幻影,那自己身上感觉到的真实一“拍”,如何解释?
他咬牙忍痛站起来,绕着树走了一圈,哪有什么龙哥。
胖猴好奇地一问原因,也愣在原地。
“可能是我迷糊了。”大秦也不信什么神啊鬼啊的,摆摆手,只当自己没看过,但刚才肩上那真实得不能再真实的触感却一直梗在他的心头。
干正经事的时候,巴云野非常独立,也从不想着要跟刁琢粘在一起。刁琢远远瞥一眼她的方位,又四下寻找自己想私聊的人,随后,面色严肃地尾随上去,跟着那人转悠到一个远离其他人的地方,他快步上前拦住。
被他拦下的阿水并不惊慌,定定站着。
“借一步说话。”刁琢嘴上客气,他本就是不怒自威的长相,现在目光牢牢锁住对方,眉心压成一个“川”字,眼神锐利,似乎不容人家说一个不字。
阿水一直戴着面罩和帽子,最危险的时刻也没有摘下过,他推推鼻梁上的墨镜,抬手比了个“停”的手势,示意刁琢不要再在他身上浪费时间,第一次在刁琢面前开口,依旧刻意压低声音,“我不会害你们。”
“给我一个相信你的理由。”刁琢没有退让。
阿水反问:“这一路,我有害过她吗?”
“以有没有害过巴云野来评判你这个人出现在队伍中的目的,我想,你把我刁琢的格局想得过于狭小。”
阿水举起双手,一副坦然的样子,“刁队长可以搜一搜,我有没有像那些人一样带着武器。”
刁琢不会傻到真去搜他的身,只是用充满疑问和探究的眼神上下打量他。
两人僵持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最后,阿水问:“刁琢,你觉得你自己是一个勇敢的且可以让人信任的男人吗?”
“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