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曾经是詹姆斯镇学院代理校长,如今却失去了自我,自诩为全人类代表的可怜人,曾经对菲勒蒙说过:
“伟大的无知是詹姆斯镇学院的宿命,他们从很久以前就被指定为等待救赎的存在。两个学院,两个使命,这未免也太巧合了,不是吗?”
菲勒蒙一边自问自答,一边在心里得出了结论。
智慧是洞察无形之敌、预见不可知未来的第六感。无论星光下的幻影是真是假,校长都已经预见到了三个学院中有一个会背叛他的未来。
自从在梦中看到这一幕,菲勒蒙就一直在思考,这个背叛者的角色究竟是谁。直到不久前,他还坚信是亨利八世学院,也就是他自己。
然而,他却被刻意地排挤在外。
詹姆斯镇学院不足以成为背叛者。
他们与校长的敌人——通用服务局——联手,策划了一个与校长截然相反的计划,但计划失败了,他们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尤其是在通用服务局与校长的关系被揭露之后,他们实际上已经成为了校长的棋子。
情况越来越明朗了。
“这一切都是计划好的?校长在两百年前就预料到了这一切?”珍妮质问道。
“那,那我们在这里又有什么意义?”
这个假设的结局令人绝望。
最令人不快的是,即使这个猜测是真的,他们也无计可施。被困在这里,他们根本无法反抗既定的命运。
这就像一个充满恶意的德尔斐神谕。
就在这时。
“你们两个,离我远点!”
“什么?”
“照我说的做!”
菲勒蒙厉声呵斥,珍妮和哈里斯立刻跑进了各自的房间。
菲勒蒙转身面向楼梯。就在这时,一阵剧痛袭来。
“啊!”
他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倒在了地上,肩膀传来一阵剧痛。枪声belatedly在耳边回响。
“教授!”
“你这个,混蛋……!”
菲勒蒙咬紧牙关,想要推开压在他身上的哈里斯,但以他现在的状态,根本不可能推开这个庞然大物。
“我就觉得你乖乖离开太可疑了。”
脚步声机械而均匀,没有高低起伏,没有节奏变化,就像机器一样。霍克斯利的手里拿着一把冒着烟的左轮手枪。
“霍克斯利……!”
“是将军,阁下。”他用毫无感情的声音回答。
“听我说,将军!”
“无论如何,”霍克斯利打断了哈里斯的话,“威胁集体秩序的行为都是严重的叛国罪,你逃脱不了惩罚。”
“你一个人不可能战胜校长。”菲勒蒙说道。
“所以我有一千名同志。虽然少数人站在你那边。”
他挥了挥手,身后的学生们像卫兵一样围了上来,控制住了菲勒蒙和哈里斯。
“伟大的背叛会失败的!”菲勒蒙喊道。
“校长从一开始就预料到了这种情况!他想成为再临的耶稣,而你,就是扮演犹大,那个背叛者!”
霍克斯利却很平静。
“那我们就来一次没有危险的失败,如何?”
他抬头看着天花板,说道:
“我大概猜到校长本体所在的位置了。它连接着三个学院,可以俯瞰整个伦敦——爱尔兰圣徒塔。以校长爱炫耀的性格,他一定会在塔顶。”